秦韶聲音冷了下來:“是又如何?”
“是我便殺不得了?”
孟冬急道:“若是此事被人知曉,可不止人頭落地!”
謀害皇嗣,一個抄家滅族是少不了的,小姐就算不在乎自身安危,竟也不為偌大安王府想想?與朝廷為敵,小姐究竟哪里來的底氣!
秦韶瞧著他:“那我要你是做什么吃的?”
孟冬不可置信地抬頭,腦海中一個想法呼之欲出。
“可是現在他沒死。”
秦韶自嘲地笑了笑,原以為做了萬全的準備,甚至還與玄夜閣做了交易,沒想到竟還有人保下了他。
“當時的人,是否查清了?”
孟擦了擦臉上的汗,道:“未曾,那人是武功高強之輩,沒留下一點痕跡。”
秦韶摩挲著自己手中的鐲子,玄夜閣接了單,卻并未下手,甚至還有人在暗中保護,李淮安身后……竟有這么多人嗎?
“把人安在李淮安身邊,找機會下手。”
孟冬哆嗦了一下:“小姐!”
他急道:“如今三皇子被安王殿下救回這件事已傳遍西曜,想來不日便會傳回京都,您這時候下手,豈不是明晃晃的給了人把柄!”
秦韶驚訝地站起:“不可能!李淮安不過昨日才到了安王府,消息為何傳得如此之快!”
孟冬此時才反應過來,是啊,安王府并未宣揚此事,甚至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為何第二日便人盡皆知了!
“小姐的意思是?!”
秦韶緩緩坐下,表情變幻莫測,他死在哪里都行,就是不能死在西曜,當今皇上乃雷霆之人,三大異姓王,除了秦家,其余兩位或貶或廢,若是李淮安死在了西曜,朝廷師出有名,西曜如何招架得了!
若是李淮安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這里,她隨便找幾個所謂“目擊人”,便可輕易摘去嫌疑,現如今這樣,竟是有人故意宣揚,保住李淮安的命了!一旦李淮安的行蹤擺在了明面上,那么誰都不能對他下手了……
秦韶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努力回想前世之事,那時他被人追殺,躲入她的馬車,卻并未見有何守護之人。
難道……那時她主動救了李淮安,所以那人才沒有露面?!
秦韶思緒紛亂,一時理不出頭緒,先遣了孟冬下去,他卻遲疑不動,似是有話要說。
秦韶怎么不知他心中所想,不過是見她對李淮安下手,一時退縮了。
她挽了挽衣袖:“孟管事可是有話要說?”
孟冬深吸一口氣:“小姐,您……到底想要做什么?”
孟冬此前跟了秦韶,也算是情勢所到,半推半就,他以為秦韶一介閨閣女子,最大所求不過培植自己的心腹,往后好在夫家立足。
即使秦韶在對待胡生上手段凌厲,他也并未放在心上,甚至覺得這樣的主子,往后才能乘此東風,為自己報仇雪恥,即使為奴為仆,他也在所不惜。
可如今她竟對皇嗣下手,聯系以往種種事情來看,無論是要他到處安插人手,還是走商揚名,竟都是為未來接近皇朝而鋪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