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后,商彪將身邊旅行包中的一個黑瓷壇打開,露出里面散發著惡臭的粉末。又從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閉眼忍痛對著掌心猛劃一刀。
殷紅的鮮血不斷流入黑瓷壇,五分鐘后他預計血量已夠,這才將傷口噴上止血噴霧,纏繞了一圈繃帶。
瓷壇中的粉末吸噬了商彪的鮮血后,好像沸水一樣‘咕咚咚’的冒著紅黑色的氣泡。
旁邊背包中的各種骨骼,朱玉粉,腐尸泥,棺底土,陰沉木等材料都被他一一丟進黑瓷壇中。
這些材料沒入其中后,輕易融化,不大的瓷壇裝了它容量幾倍的東西也不見溢滿。
見符液調配好,商彪從背包中掏出一支用他頭發和肋骨制成的簡陋毛筆,伸入瓷壇,用筆尖沾了些渾濁的液體,隨后在地上書畫起來。
筆走龍蛇,瓷壇內的液體不停減少,待最后一筆畫完,正好將其消耗完畢。
看他那熟練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畫這玄陰煉鬼陣。
抬手看了下手表,差五分凌晨十二點,據天文日報上說,百年難遇的月全食將在十二點整開始。
商彪等了一會,當三根指針重疊之后,他抬頭望月,原本被烏云掩蓋的滿月此時已經顯露出來,一絲陰影出現在明月之上。
月食開始,商彪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對著土墳又拜了一拜。隨后腳踏禹步,手掐真決,嘴里含糊不清的念著鬼語。
原本燃燒的蠟燭像被淋上了汽油般,火焰猛地竄出老高,飛快的燃燒起來。
隨著商彪陰森的鬼語不停念出,周圍彌漫出陣陣奇異的波動,一朵朵碧綠的磷火憑空而現,出現在陣圖上方,如怨似泣的童音響徹天地。
一切詭異而又陰森,縱使商彪有了心里準備,猛然見到這種景象心跳加快了幾分,不過看他的表情完全不像被嚇到的樣子,嘴角的笑容顯得異樣猙獰。
“赦令:陰邪匯聚,眾鬼歸位,生生交融,谷牝大開”
商彪嘴念咒決,手做劍指咬破指尖,引導自己微薄的法力混入鮮血之中憑空畫符。
片刻之后,一張血紅的邪異靈符懸浮在陣法中心。
做完這一切后,商彪終于放棄了堅持,癱軟在地上,興奮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樣子像極了他在醫院中看到那些初為父母的年輕男女,激動忐忑溢于言表。
此時天空中的明月已經完全被黑暗吞噬,血符懸浮在半空中吸納陣法中蘊含的生機鬼氣。當銀月再現的瞬間,從天空中接引下一道月華之力。
血符周圍陰氣涌動,商彪的視線看不清里面究竟在如何演變。
事情到了這一步一切都只能交給上天做主,不說他體內幾縷法力在畫符之時就被消耗一空,就算他師傅在世也一樣無法影響此時陣法中鬼童的誕生。
當滿月重現之時,周圍重現平靜,陣中的血符已經變成了一個蛋狀的霧團。玄陰之力,月華,鬼氣充塞在其中,相互交融又相互排斥。
“師傅,你看到了嗎?玄陰鬼童即將誕生,我一定會在道途之中走的更遠,超越你和元陰前輩。”
商彪的狂妄的話好像激怒了冥冥之中不知名的存在,一道霹靂從天而降,擊打在翻滾的霧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