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貧民區居然還生活著漢人,商彪正缺翻譯,雇個大人倒是比這小孩強。
“救你爹可以,不過一命換一命,你這小命以后就是我的了,明白么?”
“可,可以,快,救。”
臟小孩麻溜站起來,拉著商彪的手七拐八拐在狹小的木屋巷道中穿梭著。不一會就跑到一棟破木屋前,小孩掏出鑰匙打開了了房門。
屋內漆黑,散發著腐肉的惡臭和發霉的味道。
小孩在黑暗中摸索出一根火柴,嗤的一聲劃過,將煤油燈點燃,照亮了屋內的情景。
這大概是商彪見過最寒酸的家了,除了一些缺角少腿的木頭家具,屋內唯一的一件電子產品就是墻壁上已經停止走動的掛表。
小孩子提著油燈,將商彪拉到墻角的床邊。
“呃”
油燈的光亮刺醒了床上躺著的人,說是人,但看著像個包著皮的骷髏一樣。頭發稀疏,牙齒脫落,一股股腐臭的味道從這半死不活的人身上散發出來。
隨著油燈光線的穩定,商彪皺起眉頭。
他本以為這小孩的父親是生了什么病,不過看現在這人的樣子似乎中了降頭。
抬手翻開那人的眼皮,黑點遍布眼白,幾乎要連成一片。
商彪用指甲輕松劃破了這人手臂上的皮膚,露出滲人的一幕。
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蟲不停蠕動交配,時不時產下一些比芝麻還小的白色蟲卵,看得人頭皮發麻。
提著油燈的小孩被這惡心的蟲子嚇的不停倒退,撞在身后的桌子上才停下來。
果然是降頭,只不過是降頭中最尋常的蟲降。
這種從苗疆蠱術中分離出來的降術,幾乎每個降師都會玩幾手,而且都有自己煉制出的獨門蟲降,要不知道正確解法根本無從下手。
如果不是某些初入行學徒在實驗學習蟲降,那就是這人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降師。
因為蟲降雖然威力不大,但這種降頭最適合用來折磨人,中了蟲降的人想死都難。只能看著蟲子在體內滋生繁衍,將整個人啃食成一具骨架。
“先生,怎么,這樣?”
小孩顫顫巍巍的靠近商彪,詢問道。
“降頭知道么,如果你真的為他好,就送他一程。他這樣子,死才是正真救治他的法子。”
地童古曼遵循商彪的心念從陰影中現身,凝聚了一團陰氣沒入床上之人的腦中,將他暫時刺激清醒。
這蟲降還沒蔓延到頭上,陰氣雖然會刺激到蟲降加速蟲子的繁衍,但也給了他一個說話的機會。
意識清醒后,床上的男人先是用本地話和小孩說了幾句,隨后將視線轉移到了商彪的身上。
“小哥,看在同胞的份上,給賴拉條生路。我下輩子一定當牛做馬報答,求~”
商彪抬手打斷了男人的哀求,冷聲說道:
“當我的翻譯,我付報酬,等價交換。如果你給這孩子說什么報仇的話,牽連到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話擺在了明處,床上的男人嘴巴張合幾下,臉上帶著一絲微笑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嗚~”
“閉嘴,一會降師就會來收取這些蠱蟲,要是想變成你父親這樣,就繼續在這里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