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雖然今年太倉田畝正稅比去年有所增長,又有榮寶齋、麗人坊、水泥廠等新增的商稅。但三支新軍的軍費開支,太倉恐怕難以負擔。”張居正很為難的說道。
“張先生,太倉承擔不了開支,那依先生所見,新軍該由誰來養呢?難不成解散了?”萬歷問道。
“皇上,如果新軍仍然按京營的軍餉舊制,只是新增軍械、操練的軍費開支,那太倉就不會這么吃力了,應該可以供得上。”張居正很委婉的提出新軍的軍餉和其他待遇都太高了。
“張先生,你可知,為何新軍短短幾個月之內就會有如此戰力?只是單憑器械之利嗎?”
“京營各營各衛,半月一次操練,每次操練僅半天。新軍每天都操練,每天操練不少于四個時辰。如果按照京營軍餉舊制,估計要不了半年,新軍就和現在的神機營沒什么兩樣了。假如是這樣,那還練新軍干什么?”
張居正聽到萬歷所說的,一時之間沉默不語。他何嘗不知道,想要養強軍,那就必須有銀子往里面砸。可是要養這三支新軍,每年沒有八百萬兩銀子根本吃不消。
今年太倉的收入已經創了歷年來的新高,入庫各種稅銀達到了六百萬多萬兩。其中絕大部分增長還依賴著與皇家相關的各產業繳納的商稅。
張居正的為難,早在萬歷的預料之中,于是萬歷接著說道:“朕想了兩個法子,可解此難題,先生聽聽看是否可行。”
張居正滿懷期待的答到:“什么法子?”
“以后戶部形成定制,每年從太倉中拿出入庫銀子的兩成半,還有入內庫的一百萬兩金花銀充作新軍軍費,不足部分,由內庫補足。”
“皇上英明,此法甚好。”張居正聽到萬歷肯慷慨的承擔新軍軍費的大頭,心里非常高興。
“以后新軍軍費的銀子,戶部全部拔到御馬監。軍費開支由御馬監和五軍都督府共同監管開支。”
萬歷此時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意思非常明確,新軍軍費的開支大頭內庫可以出,但是新軍軍費的財權要皇家和五軍都督府來控制,兵部靠邊站。
“這...這恐怕不行。”萬歷的這個條年,讓張居正大驚失色。大明現在以文制武,朝堂上的文官們控制的無非就是人事權和財權兩項。
新軍的人事權很明顯,現在兵部根本就插不上手了,如果新軍的財權被皇上拿走,朝堂上的那些人還不吵翻天?
“那先生的意思是,把銀子從內庫拿出來,由戶部和兵部負責管理?”萬歷問道。
“按舊制是這樣。”張居正點了點頭回答到。
“如按舊制,除了戰時軍費不夠,從內庫拔銀之外。就沒有從內庫拿銀子出來養軍的先例。”萬歷笑了笑說道。
開玩笑,皇家出了大頭的軍費,這筆錢開支還要戶部和兵部去管,那自己干嘛做這個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