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學校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夜間的路燈亮起,偌大的東京城仿佛又鍍上一層銀色帷幕。
但在這時,也是各種法外分子、犯罪分子猖獗橫行的時候。
白川架勢著摩托車,在燈光下慢慢悠悠駛著。
騎到了一處人跡稀少的巷子口,三輛摩托車頭尾相連地橫放在路面上,擋住了去路。
幾個人影分別姿態懶散地垮在摩托車上,有抱腦勺仰腰的,有胳膊肘搭在膝蓋上磕煙的,還有一個平躺在車座上半睡半醒像在等人,見到白川時一躍而起。
他仨身上穿著統一造型的土到掉渣的黃色特攻服,上面寫著兩列四行頗似漢語的八個大字‘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后箱還插著一面‘指物’,招搖的單面旗上陳列著‘惡暴龍宮會’這種爛拽吸睛的組織名。
擺明了是不良的身份。
“白川十六宮!”
——其中一個人咧起譏諷的嘴角,叫住了他。
白川警惕地停下車,看向他們。
“這么晚了,你是準備去哪干壞事啊?”
“壞事我不準備干,要是有好事的話,我倒可以幫助你們。”白川說。
“哦,是這樣啊。”其中一個面色狡詐的綣發男一臉陰翳地走下車來。“那我們可有大忙要請你幫啊。”
“你能——把自己讓我們狠狠地揍一頓,讓大家都出口氣嗎?”
綣發男嬉皮笑臉地道。
空氣沉寂了一秒,白川暗中攥緊了拳頭。
“上啊!”
下一秒,綣發男就吠嚷著朝他沖了過來:“宰了十六夜!”其余兩個男子緊隨其后。
“白癡。”
白川十六夜輕蔑地哧了一聲。
不良打架就是這樣,總喜歡把話喊在前頭。
氣勢上蓄那么足,有什么用?
好讓對面知道自己準備怎么動手嗎?
白川不疾不徐地抬起了膝蓋。
街頭斗毆,萬般武藝,皆為上乘!
對于他來說,尤其是,踢打!
這是他的特長。
沒錯,他腿特長!
立身站定,一腳灌出。
氣貫如虹。
就是最簡單粗暴的踢擊,用到極致也如殺傷力顯赫的炮彈。
銀色的中長發在身體沖撞掀起的瀾風下獵獵揚起。
‘轟——’
金發男的身體被撞飛了出去。
連帶著撞倒了另一個不良,揚起一陣沙子垢風。
還有個人駐在了原地。
他不敢上前再當實驗品。
能把人宛若當鉛球一般投擲的正踹,那是什么恐怖力道?
靜囂的風從戰場中間徐徐溢過。
“這個身體還不賴。”白川運作了一下筋骨,懶散地道。
“行啊——白川,你真行啊!”
綣發男疼得嗷嗷直叫,灰頭蒙臉地重站起來。
“特么得疼呀,是真的疼呀!一個能打十個,白川十六夜,果然名不虛傳。”
雖然這話聽著是在夸他,但白川卻絲毫沒有因此感觸到放松。
他反是抿起了眼,從其中敏銳地察覺到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