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介和木,你熟悉櫻花會里的每個成員。雖然他們現在老大不在了,但其他成員仍是擰成麻繩一樣難以對付,得靠著你來把他們分步瓦解。”
“沒關系。他們現在還不是不知道我已經背叛了嗎?也沒人能猜到這一步。”松介和木帶上眼鏡,接過對講機道。
“這對于我來說,就跟偽裝成人類的狼人在黑夜中狩獵瞎眼的村民一樣簡單,我很快就會交上一份令你滿意的答卷的。”
然后對講機里傳來一幅仿佛君主并兼鳳雛臥龍之時,放心坦然的欣慰口吻。
——如此,則天下可得,破敵可待了。
“接下來,來領取你的獎勵吧。”
松介露出一絲歡悅的笑意:“是。”
特嗎的到底有沒有將背后的自己當個對手看啊?白川在后面聽得好氣啊,他已經怒不可遏了。這幫人居然敢這么無視自己。
更何況的是他們玩弄人心的計劃,居然是松介親自提出來實施的?利用同伴們的信任,來將他們分個打盡?
怎么能讓這幫鼠輩如此得志?
“真當我不存在啊!”
白川掄起板凳就砸了過去。
但正前一人站出來,居然不偏不躲,徑直伸出了水蟒般的粗臂攔在板凳軌跡上,板凳被撞裂了開,木棍飛濺開來,倒是在后面的瀨戶一郎‘哎呦’了一聲,滑稽地嚇倒在地上。
幾個保鏢面色坦然,帶著松介和木進了電梯,‘噌噌噌’地層數往上走了。
但還有幾個人,立在電梯門外,留在了小客廳里。
白川目視過去。
那是兩男一女,居中一人個頭最高,周身仿佛散發著渾厚的氣息。
光是站立姿勢就可以看去,不像街頭的小混混那么‘垮’,隨時一腳上去就能找到破綻,而是聚氣匯神,收下頜、前卷骨盆,把自己脊椎拉直,減少生理弧度。既保持一種自然不輸氣概的姿態,又不至于在打破對峙的瞬間突然被干倒。
白川十六夜看著居中一人,訥訥半晌,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那是當然。白川十六夜,我比你更早知道對手名字。而且就在幾個小時前,你的記性不應該那么差。”
“真的嗎?”眉角上揚,又頗具疑惑地想了想,白川一拍大腿。“大門前,原來那個人是你啊,你就是他啊,噢——”
他露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又釋然。
“算了,我每個月要接受不計其數的挑戰者,你作為其中一員,我記不得也是很正常的嘛。”
山下勞中強忍著怒氣,撇下性子,就像每次對戰前有板有眼地報名號道:
“山下勞中,見參——這次給我記好了!”
“那如果我記不住呢?”白川又捎掛玩味地說。
而此時,山下勞中的臉色已經完全黯沉下來。
“你會后悔的!”他低沉著聲音說。
自以為厚實的身材能給不少人留下深刻映像,尤其是畏懼帶來的壓迫感,每個人只要看到他就不敢對視第二次,至少也會留下陰翳和噩夢,這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
卻沒想到,在這毛頭小子心里完全沒形成壓力。
居然還口出誑言,反過來侮辱自己!
記不住,那就打一頓,打到他記住為止!
打到他聽而生畏、成為一生陰影、不可磨滅為止!
這么想著,山下勞中面色不由狠狠擰動起來。
“kua——”他這么空手道模式地習慣性一吼,用無意義的音節來為自己壯氣,然后整個身形一推,如猛坦般推動向前。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