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話筒里的嘟嘟聲,楚翹翻了個白眼,這種死性子,注定是要打一輩子光棍的。
楚遠志興沖沖地進了屋,臉上都是笑,就像一朵盛開的花,空氣中都是喜悅,見女兒剛放下話筒,便問“是不是小鵬打回來的他什么時候回來”
“沒那么快,回來那么早干嘛,好不容易放假了,讓他在外面玩唄”
楚翹捶了下腰,坐在沙發上,順手就拿了個青桔子剝皮。
“這不是要辦酒嘛,小鵬得在場。”楚遠志笑呵呵地說,反射弧有點長,終于看到了女兒吃的青桔子,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后槽牙還有點酸。
“翹翹你怎么買這么酸的桔子不酸”
楚遠志扶住腮幫子,他看著都酸,女兒卻一口一瓣,吃得津津有味。
“不酸。”
楚翹將最后幾瓣桔子,都塞進了嘴里,又剝了個,咽下桔子后,才說“何家要給小鵬辦酒,你操這閑心干啥”
“我是小鵬親爹,我給兒子辦酒天經地義,何家要辦是他們的事,我辦是我的事,不搭噶”
楚遠志挺起了胸膛,理直氣壯,腰板筆直。
他兒子都考上清大了,女兒現在也過得很好,他還用怕何家
楚翹斜了眼,發現了她爹的不對勁,這氣勢至少三米八,再不是以往那個唯唯諾諾的小男人了。
“你吃熊心豹膽了敢和你前岳父對著干”
楚翹口氣嘲諷,這個爹但凡以前硬氣一點,她前世也不至于那個結局。
楚遠志訕訕地笑了下,辯解道“我講的是道理,什么對著干不對著干的,法律上我和小鵬的關系更近,我給小鵬辦酒是理所當然,對吧”
其實他就是想跟何家對著干,誰讓何家人都瞧不起他,就算到了現在,前岳父何老爺子看他還是斜著眼,就像看一只臟兮兮的流浪狗一樣,嫌惡的眼神毫不掩飾。
哼,現在考上清大的可是他楚遠志的親兒子,小鵬學習這么好,可都是因為遺傳了楚家的優良基因,何家祖上十八輩都是泥腿子,也就這兩代,才勉強出了幾個高中畢業生,還是磕磕絆絆讀上去的。
幸好小鵬一點都不像何家人,長相和智商都隨了楚家,要是他爹知道有個這么出息的孫子,肯定會擺三天三夜流水席慶賀。
想到音訊全無的父親,楚遠志心里有點苦澀,也不知道父親和堂兄弟們現在怎樣了
這么多年過去,怨恨已經淡逝,更多的是思念,甚至一直欺負他的幾個嫡房堂兄弟,他也不記恨了,只希望他們都平平安安的,有生之年還能全家團聚。
楚翹一眼就看穿了她爹的口是心非,還不就是那點子男人的虛榮心,不過也可以理解,她爹長期以來受何家的欺壓,沒人拿正眼看他,好不容易有了揚眉吐氣之日,她爹想出口氣也情有可原。
“隨便你,反正小鵬在外面,他說要下月底才回來。”
楚翹吃完了青桔,又拿出了腌姜吃,主角都不在,辦的哪門子酒。
她都不用問狗弟弟,肯定是不同意辦酒的,比起辦酒慶賀,狗弟弟肯定更喜歡把紅包直接給他,這家伙現在就是個財迷。
不對,一直都是。
“不回來沒啥,我去安排酒店了。”
楚遠志毫不在意,興沖沖地要出去聯系酒店,他記得自己有個女病人的娘家親戚,就在一家酒店當干部,有熟人好辦事,那個女病人肯定樂意幫忙。
見女兒還在咔咔地啃腌姜,楚遠志不由自主地又捂住了腮幫子,勸道“翹翹你少吃些姜,上火。”
“嗯。”
楚翹漫不經心地應了聲,手卻沒停,把袋子里最后一片生姜塞進了嘴里,另一只手則伸進抽屜,又拿出了一袋,她買了十幾袋,隨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