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拿人,木叔沒有絲毫試探的意思,出手就是拿手好戲。
只見他手腕一抖,曾經讓阿月垂涎的“繁星”瞬間出手,劍芒如萬點星辰向著游左時襲來,其中又有幾點尤其璀璨。
那幾點星芒是夾雜了一階武學“亂花”的手法,繁星和亂花由于出手方式類似,向來都是復合武學的教科書,在木叔手中使出更是無比標準。
更巧妙的是,在這一系列的亮芒當中,又有一點虛影,乃是六階武學“仙人指路”的手法,這才是木叔這一手中的真正殺招。
中高階武者的戰斗就是這樣,武學從來不是一招一招用的,而是一出手便有數種武學復合,實中有虛,虛中帶實,讓人防不勝防。
游左時面對這萬點星芒,似乎終于有了些動容的意思,但神情依舊沒變,只是前進的腳步稍稍側移。
只見他整個人向著左前方繞進,木叔的劍芒自然緊隨而至,而游左時的劍就在這個時候刺出。
一劍平點,毫無花哨的一刺襲來,卻在即將與劍芒相遇之時驟然偏移,在下壓的同時,向著右下挪去。
這一偏就恰好避過了“繁星”的打擊重心,木叔當然不會在意這打偏的一劍,更不會因此改變自己的劍路。
于是他就看見,游左時的劍在偏出的瞬間又精準繞回,完美地打在萬點星芒的中心,那隱藏極深的“仙人指路”上,形成一道華麗的月弧。
作為木叔這一套連招的殺招,這自然也是“實”之所在。
于是一整套復合武學根本等不到建功,就被這詭異的一劍輕松破解。木叔長劍被點到一邊去,腳步微頓,只能看著敵人飄然遠去。
“這是……”
“下弦月,點云。”許嘉準確地說出游左時用的招式,“弦月通常是神藏的最后一關,看來他只差這一步沒有教給徐迎了。”
他的話讓威爾特甥舅兩人緊張起來,只是還沒等他們開口,連綿不斷的槍響便響徹天空。
卻見許嘉手持沖鋒槍,走到二樓的平臺之上,然后毫不猶豫地對著下方人群開槍。
他的槍法不算太好,或者說槍法好壞根本沒有意義,反正也不可能打中游左時,他開槍的目的只有一個。
人是有從眾心理的,跟隨威爾特來的槍手們本就神經緊繃,此時的槍響就好像是跑道上的發令槍,響起的同時便引發了全員啟動。
密集的子彈雨瞬間襲來,原本被游左時當做擋箭牌的人群,這一瞬間成了真正的擋箭牌,隨著槍聲開始成片的倒下。
哭聲與喊叫聲混雜成一片,人群開始四散而逃,游左時或許也沒想到對方會悍然開槍,原本能作為他掩體的人群,這時候反而成了拖累。
四階的體質成了他最大的短板,哪怕游左時已經盡量躲避,可是他的右腿依然被流彈擊中,開始影響他的行動。
“該死……”游左時意識到情況不妙,然而腹部又中了一槍他,他再顧不上營救徐迎,向著側邊試圖逃離。
直到這個時候,二樓的許嘉才把沖鋒槍丟到一邊,旁邊的威爾特道:“許先生,你要親自出手嗎?”
“你傻嗎?人家說不定是七段的武師,我拿頭打?”許嘉對著他翻了個白眼,“讓那個六階追上去,槍手別省子彈,給我打斷他的腿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