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周游的一番敘述后,狄仁杰不禁凝眉臉色連變的追問道:“你是說,有一群紫衣人欲要殺死丘靜,而且李楷固認出了他們是王孝杰手下的官軍?”
“是的,其中有一名幸存的紫衣人,他供出了是王孝杰手下一個叫蘇宏暉的將軍派他們去的,”周游連道。
“此人現在哪里?”狄仁杰連忙問道,而周游則是略微尷尬道:“我當時為了訊問,一劍刺傷了他的大腿,嫌他累贅,就沒帶著,想必應該是被李楷固給帶走了吧!”
狄仁杰一聽也是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了:“周游,你..這么重要的人證,你怎么給..”
“大人,您真覺得那些紫衣人是王孝杰派去殺丘靜的嗎?”周游則是突然反問道。
“嗯?”眉頭一掀的狄仁杰,看著周游略微沉默才道:“你覺得不是嗎?”
周游不置可否:“大人,丘靜已經被革職問責了,東硤石谷兵敗之事他難脫干系,就算不死,恐怕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王孝杰又何必再多此一舉,為了殺他而直接截殺千牛衛,這與造反何異?一個丘靜,如何值得讓王孝杰冒這么大的風險?”
“或許,丘靜手中有王孝杰的什么大把柄,才讓王孝杰不惜一切欲要將其殺死,”一旁的曾泰連道。
李元芳也不禁點頭連說道:“不錯!丘靜一定知道一些什么,而且肯定和東硤石谷戰敗的真相有關,所以王孝杰才想將之滅口。周游,你是不知道,之前我們陪大人微服查訪,發現王孝杰手下的官軍竟然殺良冒功,屠殺了東柳林鎮全鎮的百姓,包括男女老幼,一個活口都沒留啊!”
“那景象,實在是慘不忍睹,”曾泰也不禁感嘆連道:“而且,我們和恩師剛剛進城,就聽說了崇州長史和司馬因為和丘靜、李楷固走得近,被王孝杰抓入大牢,同時畏罪自殺的事情。這事未免太巧了,實在是讓人很難不懷疑他們的死因。”
“是啊!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似乎都指向了王孝杰了,”周游意味深長的說道:“大人,您不覺得一切都太過巧合了嗎?我們來到崇州,明察暗訪所了解的事,竟然都是對王孝杰不利的。難道,這崇州案真的這么簡單,東硤石谷兵敗就只是王孝杰的原因。一切,似乎都是巧合得有些刻意了。”
“刻意?”狄仁杰聽得眉頭一凝,而周游則是接著連道:“大人,之前我去賀蘭驛查探的時候,就發現紫衣人竟然還在那里,似乎就是在等我來。我看到了紫衣人和官軍在一起,也覺得似乎有人想要讓我看到這一幕。”
“后來我們跟著那些紫衣人,發現她們途中突然變道,到了東柳林鎮,我也發現了一些房間里堆疊的尸體,還發現他們好像在尋找什么,”周游接著說道。
狄仁杰聞言神色一動:“哦,你是說,那些紫衣人也去過東柳林鎮?而且他們是臨時變道趕過去的?”
“大人,你們也去了東柳林鎮,那些紫衣人會不會是得到了消息才趕去的?他們怎么會知道你們微服查探所去的地方呢?”周游連道。
“周游,你繼續說,你們在東柳林鎮有什么收獲?”狄仁杰接著連問道。
微微點頭的周游也是接著道:“我殺了那些紫衣人中為首的蒙面白衣女子,得到了她們從賀蘭驛中帶出來的塘報。但奇怪的是,這些塘報竟然都是崇州刺史丘靜發給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