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瑾這才拿起筷子。
蘇明薇幫女兒舀了稍雞蛋羹，親昵地看著女兒吃，她自己隨意吃了幾口，余光一直觀察著這對父女。
想著如何再開口。
蘇明秀起身幫她添了杯酒，說道：“明薇，你受苦了，現在你終于回家了，姐姐我真的很開心。”
蘇明薇沒說話，舉杯和蘇明秀輕輕碰了下杯子，一飲而盡。
“明薇，你知道嗎，你走的這些年，我和爸爸都很擔心你，”蘇明秀坐下，嘆了口氣，“我好多次想去找你，可是擔心你不肯回來，擔心你不肯原諒我們，擔心……”
無語。
如果真的擔心，早就來見她了。
“姐姐，你別說了，”蘇明薇也幫她添酒，“我哪里有資格讓你們原諒，是我擔心你們不肯原諒，這才不敢回家的。”
“明薇，你當年大著肚子，走的那樣決絕，我怎么勸都勸不住，我……”蘇明秀一下子捂著嘴哽咽。
“……”蘇明薇咬牙，“姐姐，我敬你一杯，以前的事情就別再提了，免得我傷心。”
她感覺自己是咬著牙說完這些話的。
蘇明秀明顯一滯，端著酒杯，梗了半天才道：“明薇，幾年不見，你變了很多。”
“嗯，是啊，”蘇明薇點點頭，眼睛看向其他菜色，“在鬼門關走了兩遭，不想開點怎么行。”
聞言，蘇懷瑾眉頭緊鎖，眼睛往蘇明薇方向瞥了一眼。
“怎么會？”蘇明秀大驚失色，“你病過嗎？”
蘇明薇點頭，十分真誠地說道：“我生孩子的時候差點死掉，前不久又生了一場大病，在地上躺了兩天，那個時候我特別想念家人，我就在想，家里人都不來看我也沒關系，只要我能活著，我一定要來看看他們，不管他們原不原諒我。”
“明薇，明薇……”蘇明秀直接過來抱著蘇明薇哭泣，“早知道如此，我當初一定不會讓你離家出走，”
不是被趕出家門嗎？
怎么變成離家出走了。
這是將你們自己摘出來，將錯誤歸咎在已經不在了的蘇寡婦身上。
好個蘇明秀，真夠秀！
蘇明秀哭的稀里嘩啦，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我一定會將你留下，不管當初發生了什么，不管我們需要承受什么，我都會保護好你，你大著肚子，那么傷心……”
真受不了。
演戲誰不會。
蘇明薇直接起身，一副哀哀戚戚的樣子。
“姐姐，你就不要再揭我的短，我聽了太慚愧，父親也不想記得那些令他顏面無光的事情，你一直提，我和父親就一直傷心難過，你這樣，我還如何在這個家自處。？”
蘇明秀慢慢起身，怔忪地看著她，蘇明薇目光涼涼，“姐姐，你坐，你這樣哭，我只能陪著你哭，父親都沒法吃飯了。”
蘇明秀：“……”
“夠了！”蘇懷瑾一拍桌子，直接站起來，蘇明秀連忙扶住他，不住地勸解。
好一場父女情深，她終于明白，蘇寡婦致死都沒有等來家里人。
一想到這些，蘇明薇只覺得遍體身寒。
有蘇明秀在，她不可能辦成戶口身份證明，既然如此，不裝了。！
“明秀，你真的希望父親原諒我嗎？你真的希望父親能好好吃完這頓飯嗎？”
蘇明薇看著他們父女轉過身看著她，她冷冷一笑，“如果你不提過去的事情，或許我們能貌合神離地吃完這頓飯。”
“明薇，你，”
“聽我說，”蘇明薇打斷蘇明秀的話，“你說你有多想念過，有多掛念我，如果你真是這么想的，你為什么不來看我？你不要告訴我，父親把你囚禁在家里，不讓你關心我。——你這讓會讓別人以為父親是一個心腸狠毒的人。——你不知道我在哪是吧，呵~對，你不知道，你一直呆在蘇家，呆在上流名媛圈里，怎么回知道我在哪里。”
蘇明秀搖著頭，淚光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