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老夫人不敢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林珍,下令,溺死我于河中。”
老夫人聽著沈江蘺不夾雜任何感情,清冷平淡的說出自己的生身母親,要溺死自己的話語。
一滴滴眼淚滴落在地,每一滴都激起一抹塵埃。
“她怎敢...”老夫人泣不成聲的問道。
“有何不敢?您也說過,林珍已經瘋魔了。”沈江蘺青蔥的手指,附上了老夫人有著褶皺眉眼。
“別傷心,都過去了。”
老夫人心里仿佛撕心裂肺般的心痛。
過去了?如何過得去?
她不敢相信,一個親娘怎會,怎舍?
小籬兒生在了寒冬臘月啊?一個嬰兒如何生存下來?
老夫人用著衣袖,抹了一把臉。
以著氣吞山河的氣勢,拉著沈江蘺的手臂,走出了地道。
“小籬兒,你先回去休息一會,我們一會一起用膳,然后下山。”老夫人只字未提林珍的事情。
“好。”沈江蘺看著明顯有著打算的老夫人,不再多說,出了院子回到了沈家的廂房。
老夫人站在院子里,看著沈江蘺遠走的方向,久久沒有移動。
“老夫人?”
容嬤嬤拿出了一件披風,披在了老夫人的肩膀上。
“我是不是錯了?”
“老夫人是指今晚的事?”
“嗯,沈家對不起小籬兒。”老夫人難以想象沈江蘺經歷了什么,才造就了今天的沈江蘺。
一個老侯爺口中完美繼承人的模樣;一個她看了一眼就知道,知道是能托付之人。
“您覺得錯了嗎?”
老夫人轉身,搖頭。
“總要亂的,多一分實力總是好的。”
老夫人不是不知道,只是心疼了。
她越是心疼沈江蘺,越是憎恨林珍。
連帶著沈凜,也一樣。是他的縱容,是他的容忍,才造就了今天的林珍。
“梳洗一下,去用早膳。和沈家的人一起。”老夫人聲音冰冷,怎么聽也不像要去吃飯。
容嬤嬤不知道在地道里發生了什么,可她伺候老夫人幾十年,她知道老夫人這是怒了。
她不敢耽擱,更是給老夫人梳了一個有氣勢的發髻。
而離開的沈江蘺,先是讓屋里的南燭離開,再將沈紫蘇喚醒。
她自己合衣躺在了床鋪之上,仿佛從來沒有動過。
對面的沈紫蘇,朦朧中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她有幾分差異,難道真的是寺廟可以靜心?這一覺她沉沉入睡,一夜無夢。
沈紫蘇歪頭,看著旁邊的沈江蘺,見她還未睜眼,就自己輕輕的起身,簡單整理后,出了房門。
沈江蘺聽著微不可聞的關門聲,嘴角略微上揚。
這一夜,沈江蘺觸碰了二十年前的冰山一角,雖不多,但總歸知道了一點。
中麒國,這樣一個神秘的國家?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老夫人口中驚才艷艷的老侯爺,都淪為了犧牲品。
沈江蘺覺得,她要是想要再這個世界,過得輕松,愜意,早晚要和這個中麒國遇上。
一人對一國?
自己也該想一想該如何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