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想想最后還是沒有執意自己走出洗浴室。
她被席霽衍抱出來,放到了沙發上坐下。
就踏馬幾十步的路程,她都擔心會不會又摔倒一次。
這個最高級別,太可怕了。
她是有點怵了。
惹不起·惹不起!
“好點沒?”席霽衍輕聲細語滿含關切。
佘想想張了張嘴,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她沖海聽若招了招手。
“海小姐,能過來一下嗎?”
海聽若一怔。
這么好的語氣?
有詐?
佘想想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放心,這次不打你。”
“.....”
“坐吧,我就是有話要說,會談到你,所以你得聽著。”
不止語氣好,用詞也挺客氣?
海聽若一時間摸不準她在搞什么鬼。
席霽衍挑了挑眉頭,心里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就聽佘想想說,“席霽衍,還記得那晚上你帶我出去見世面嗎?”
席霽衍眸中一暗,他已經猜到了她接下來的話。
“當時你讓我下水和格陵蘭鯊搏斗,你應允了我的條件。”
“我這個替身遲早會面臨正主回來的那天,我希望到了那一天時,我們能和平分手。”
從此我走我的獨木橋,你過你的陽光道。互不干涉,互不相擾。
她娓娓道來,平靜中是祥和。
只是最后那句話,并沒有被她說出來。
那根本就不實際。
然這過于反差的感官,實在讓人有些接受無能。
至少,海聽若就有些接受不能。
為什么?
為什么昨晚還頤指氣使說要把她當玩伴的人。
眼下卻毫不留念的說出分手的話?
是啊,她看起來絲毫不留念。
“現在,正主回來了。”
“也到了你兌現承諾的時候了。”
席霽衍盯著她。
視線定格下,他除了從她眼中看到平靜外,再無其他情緒。
沒有了殺意,沒有了戾氣。
也沒有了偏執,更沒有了恨意。
連他此刻都忍不住有些懷疑,主導這具身體的是誰?
是那個主人格?
還是那個粗魯直爽的第二人格?
亦或者,經過早上的暴虐發泄后又產生了一個新的人格?
他其實不止一次這樣懷疑過,她可能會隨時產生新的人格。
最直觀的體現,皆是因為此刻的她,看起來和以前兩個人格的她不同。
他又想到了那個噩夢。
眸中諱莫如深,他緩緩開了口,“好。”
替身合約,也確實該結束了。
他會信守承諾,他本就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盡管陰晴不定,可他說出的話,向來做到。
沒了替身合約的束縛,她會努力活下去的。
他也能看見她展現出更多的笑容。
他的小白兔,最后仍會是他的小白兔。
佘想想再次毫不吝嗇的向他展顏一笑,“那我今天就搬出去,你說話算數不能阻攔。”
“你放心,我會在中京生活,我會努力找到活下去的目標。”
她說這些話,好似在故意安撫他。
席霽衍噙著意味不明的笑。
是的呢,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能重新找到你。
“好啦,我就祝福你們。”
佘想想起身,拉起海聽若的手和席霽衍的手。
將兩只手疊放在一起。
“拜拜。”
她的手剛收回。
席霽衍就立刻收回了手,似乎很是嫌棄,抽出濕紙巾在手上快速擦拭。
“.....”席霽衍的潔癖連海聽若都治不了了?
海聽若感覺嘴角都僵硬了,席霽衍他什么意思!
席霽衍慢條斯理的輕呵,“想想,以后不要再做這種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