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上。
顧依依看著面色平靜到有些木納的年輕男子,眉頭擰了下轉看向老頭,
“云爺爺,他還是這個樣子嗎?”
“就沒清醒一點兒?”
“還那樣兒。”
說到這事兒,老頭也是一臉的發愁,怎么就成了個傻子呢。
年輕男子一身粗布衣衫,頭發太長,之前一身的傷好些天沒洗,又是枯掉的血漬又是泥的,顧依依在第二天上山給他熬藥的時侯直接就用菜刀給切了,狗啃一樣的參差不齊,為了這事兒老頭差點沒和顧依依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能損!
顧依依還應他的是晃了晃手里的菜刀,
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呢,還在乎這點兒頭發?
所以,現在坐在洞口曬太陽的年輕男子頂著一頭狗啃般的短發,一臉麻木死寂。
如同一個……活死人。
是了。
這一刻,顧依依突然的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一言不發木偶人般狀態,
他的心死了吧?
垂眸笑了笑,她收回在年輕男子身上的視線,“老頭,他不是傻,他現在的狀態是聽不到看不到,你可以說現在的他是活了,但是,他卻成了一個活著的空殼子,他的心死了。”
“這種病叫自閉癥,因為某些承受不了的慘烈打擊,他們把自己給封固在了自己的世界。”
“不可能,他不會這樣懦弱的,他……”
不知老頭想到了什么事兒,扭頭看了眼坐在那里形色枯槁的男子,長長一聲嘆息,
也是難為他。
顧依依眼珠轉了轉,“老頭,你認識他,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么事兒?”
“不認識,你該下山了!”
臭老頭,過河拆橋!
老頭哼哼兩聲,下次等你走到河中間再拆!
顧依依,“……”果然是個討厭的老頭!
把接下來要用的一些藥分成小份放到筐里遞給老頭,“一天吃喝兩碗,還有他現在還是不能大意,一個感冒發炎發燒的都能要了他的命,淋雨什么的都不行,不能碰到身上的傷口……”顧依依吧啦吧啦說一通,抬眼看到老頭滿臉的不耐煩,她不禁給氣樂了,“你要是不想讓他活著那我就不用再來了,反正過來送藥也是浪費我時間精力和銀錢。”有這心思她還不如在家里頭干點別的呢。
老頭抬頭看一眼靠坐在石壁上就沒動過一下的男子,一聲輕嘆,
“老頭子也不知道救他是好還是壞。”
如果真的是他所聽說的那個家族的人,經歷了那么慘烈的人家悲事兒。
活著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吧?
顧依依聽到這話淡淡笑了笑,“老頭,不管如何,活著才有希望不是?”
她說這話的時侯眼角余光瞟了眼不遠處的男子。
看到他一動不動的樣子,她不禁曬然一笑,
一句不痛不癢的話怎么可能勸的了他這樣的人?
顧依依對著老頭擺擺手,“你在這里守著他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