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比他這個傻子厲害,春秋,詩經,亦然!”現場有人顯然知道劉病已之前的窩囊事兒,及時揭短。
劉病已也不怒不著急,微笑著瞧著揚詢,看他還能給自己出什么幺蛾子難題。
“假若有真本事,現場賦詩一首啊!”劉章的提醒,讓揚詢頓時精神抖擻。
“既然大家都想考考你,那你現場作一首詩歌出來。詩歌可以簡單一些,但必須符合押韻,暗含大道理。”揚詢覺得勝券在握了,也就一轉身,朝著教室門口走去,冷冷地回到:“限你十息功夫,在我踏進門檻之前,你必須做得出來。”
劉病已一下子犯了難:
心里暗暗有些著急:“我會背誦好幾百首,用哪一首詩歌呢?”
眼神撇著揚詢邁步走起來,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五步,六步,七步……七步詩?
“正合當前的境遇!”
劉章頓時滿臉堆笑,眼看著揚詢還有兩步就要走到門檻了,這小子到底還是栽了。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
揚詢微微一笑,但這笑里還帶著鼻息的哼聲,“果然是村夫一名!”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揚詢聽了微微一愣神,腳下不覺稍微頓了一下。
但他還記得昨晚那伙人的威脅,趕忙抬腳,就要跨過門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揚詢那懸在門檻之上的腳陡然停滯。
學堂里的學子們也都低下頭來,仔細咂摸這首詩篇。
越咂摸越覺得奧妙無窮。
揚詢心里震驚無比。
他何嘗不知道這首詩篇的威力。
這般巧妙事物暗喻大道理的詩篇一定會在短時間內風靡天下,劉病已也會揚名萬里。
一想到這首詩篇譏諷的對象竟然是他這個博士夫子,揚詢被羞恥地面紅耳赤。
愛惜學子之心到底還是戰勝了昨晚的威脅。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不能堅持再將劉病已拒之門外了,若是事后被侍御史倪寬知曉了,也一定把自己打發走。
被大儒干出學府的士子,名聲可就徹底地臭了。
更何況,劉病已是御史大夫桑弘羊舉薦而來的,拒絕了劉病已,就相當于打了桑弘羊的臉,自己照樣還是吃不了兜著走。
揚詢一咬牙,回轉身,站在門檻外,詢問到:“這詩作叫什么名字?”
劉病已見他服了軟,雙手抱歉,微微一躬身,回答到:“回夫子,此詩作名為七步詩。”
“七步詩?”一想起剛才自己確實是邁了幾步,頓時覺得臉騷紅滾燙。
他暗暗吃驚,“想不到自己竟然與這詩作聯系到了一起。這樣也好,算是給自己留下了治學嚴謹的作風,也算是好名聲吧。”
為了好名聲,揚詢轉身邁步進屋,說了句:“以后不準遲到了!”
郭氏二兄弟高興地面面相覷,互相動起手腳來。
劉病已卻只是微微一笑,心下叫到:“哎!讓我做一些不仁不義之事,假借名篇,欺世盜名,罪過,罪過啊!”
學子們呼啦一下子坐回原座位,只有劉章楞在原地,咋摸著劉病已的詩作,一會兒震驚一會兒又憤怒不已。
劉病已知道,此人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