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上官桀趕忙幫他解圍。
“你看看這個可是劉病已所作?”
他將一捆竹簡遞給了身旁的衙役。衙役則捧著竹簡送到揚詢手上。
揚詢打來,仔細看了起來。
等他讀了一遍,后背差點兒嘣出冷汗來。
“颯颯西風滿園栽,蕊寒香冷蝶難開。他年我若為宣帝,報與臘梅一處開。”
此詩作貌似是他前幾日布置的作業,以臘梅為題,作一首詩。
沒想到劉病已竟然作出這樣的反詩來。看字跡貌似是他的,但缺少了一些氣質靈韻。
揚詢正在萬般著急的時候,陡然想起了前幾日病已給他的簡牘。
揚詢趕緊鎮定一下情緒,猛抬頭,對著三位大人說到:“你們這是從哪兒弄來的這反詩?”
上官桀也不忌諱,如實告知:“從你布置的學生作業里搜出來的。”
揚詢冷笑一聲:“真是苦了這些人了,栽贓陷害起來,也不知道偷學一下病已的書法。雖然落款是病已,但這么丑的字根本不是他寫的。”
“什么?”三位大人頓時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上官桀突然覺得事情有了轉機,嘴角便洋溢起來微笑。
“你所言可是事實?”
“自然不打誑語。”
“那你看看這首詩可是劉病已所寫?”
當揚詢接過竹簡,打開細品一番,雖然臉上努力保持無所謂的樣子,但心里著實為劉病已的文采所驚訝。
“身在長安心在吳,飄蓬江海謾嗟吁。他時若遂凌云志,敢笑項羽不丈夫。”
大氣,豪邁,胸中似乎含著萬千世界。
格局確實極高。
揚詢本想細品一番,但此刻卻不適宜。
他必須努力把劉病已與反詩之間撇開關系,否則他也會受到連累。
“呵呵,哈哈哈……”
揚詢陡然笑了起來。
三位大人頓時蒙了。
“大膽!公堂之上,肆意咆哮,你這是在蔑視公堂!”暴勝之呵斥到。
霍光也有些板起臉來,問到:“夫子因何而笑?”
揚詢適可而止,回答到:“你們這些人真是處心積慮啊,想盡辦法想置老夫與病已于死地啊。兩首詩作也確實是老夫的學生病已所作,但本來不是這個模樣,都被人偷梁換柱了。平常的抒情詩竟然被改成了反詩!”
“什么!那你說原本的詩作是什么?”三位大人異口同聲問到。
“原詩作?老夫怎么會知道?學生們的作業老夫還沒看到,就被你們這般無禮地請到了這里,恕老夫無可奉告!”揚詢一副慍怒的樣子,“不過,老夫可以以孔夫子的名義做保證,病已絕不會題什么反詩。若是他題了,不勞煩幾位大人,老夫自當揭發人,親自去告官!”
三位大人面面相覷。
上官桀抓住機會急忙詢問到:“第二首詩作可是劉病已的筆跡?”
揚詢連想都不想,直接丟在了地上,“這么丑的字真是玷辱了老夫的手!你們去瞧瞧他寫的字,你們一定會羞愧難當的。他寫的瘦金體可謂一絕!”
“什么瘦金體?”三人不約而同地問道。
“你們問問老夫的學生不就知道了!”
霍光和上官桀完全傾向于揚詢的證詞了,互相對視一番,點了點頭。
暴勝之卻皺緊了眉頭,瞪著虎目似要威脅揚詢,他這般不合作休怪他拿了他的把柄,一定讓他為今日的證詞而反悔。
揚詢被這犀利的眼神一驚嚇,頓時心虛起來。
他最為擔心的就是與那杏兒一事兒,被抓在某些人手中。不知道自己面臨這威脅,還能不能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