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萍兒終于止住了笑聲:“不是還讓某人打了幾下,出了口氣嘛!”
晴兒想起自己拿銀塊打劉病已的幾下,著實有些得意。不過,不對啊,小姐不是在人群后面嗎?怎么會看到自己拿銀子打劉病已?
哼!原來你這么關心他呀!
晴兒心中不服,嘴角噘地更高了。
“千金難買爺高興!”許萍兒學著劉病已說評書時的一句口頭禪。
晴兒嘴兒一撇,“別跟他學,流里流氣的,小心小姐被他帶壞了。”
“怎么會!”
“怎么不會?就這……”晴兒卷起了竹簡,剛要說竹簡里面的內容污垢不堪,卻看到竹簡外側有一行小字,仔細端詳,上面寫著:“閱讀此文,一開始便憤怒的人,一定是低趣味的人。”
“這……這個王八……蛋!”晴兒氣得將竹簡一下子甩在了轎車里,用腳踩了起來。
許萍兒把臉瞥到一旁,偷笑起來。
杜縣縣衙。
張歐的書房內,幕僚王諫正在幫著他解讀眼下的形勢。
“大人,那名少年的身份已經核實了,確實是太子劉據的孫子,前幾日因為解答天子三問,而被奉為皇曾孫,入了族譜。而他這次以乞丐身份來到杜縣,也是御批的,帶有皇上的口諭啊。”
“這……”張歐一時犯了難。“這事兒就棘手了!兩方都不能得罪,兩方都要平衡。”
王諫不解地問到:“大人在擔憂什么?如今的形勢可辨,依附哪方對大人的將來最有利,一清二楚啊!”
張歐嘆口氣,“可惜,本縣還有把柄握在昔陽老鬼的手里。”
王諫臉色一變,“大人說的是小婦一事?”
“非也,非也!本縣……”張歐把手背拍在另一手里,重重地嘆口氣,“本縣一時糊涂,拿了他不少銀兩!”
王諫聽了大驚失色。他本來還為終于攀上了劉病已這一皇親的枝兒,為張歐的升遷做一份貢獻,自己也能得到蔭庇,走了舉孝廉的途徑,自己也能被扶為正統。
他已經四十多了,再等下去,自己就老了。
沒想到張歐竟然給他潑了這么一瓢冷水,怎能不讓他著急。
王諫沉吟不語,“大人不如先下手為強,先助皇曾孫將昔陽家拿下。”
“現在應該是晚了!這幾日的猶豫不決,恐怕昔陽家已經狗急跳墻,把證據送到京城里去了!”
“什么!大人怎么會知道!”
張歐苦笑起來,“我怎能不知道?自從把小五他們關押起來,本想著昔陽家沉不住氣,會花重金……”
張歐說著說著就覺得慚愧無比。
王諫重重地嘆口氣,“在這大是大非面前,豈能被錢財這等小事壞了大事!”
“本縣也是后悔啊!”張歐后悔莫及,但后悔也沒用,此刻只剩下哀嘆了。
縣衙的書房是一個套房,外間碼著一排桌椅板凳,用來接見心腹之人。
此刻,書房外間忽然有人說道:“客人來了這么久了,連口水都不給,豈不是很沒待客之道啊!”
張歐和王諫同時一驚。
平素里,書房就是縣衙重地,外圍會有不少衙役把門,今日外間怎么會進來陌生人。
張歐和王諫先后竄出書房內室,竟然看到主位上端坐著一名少年,而他身后則站著一個魁梧的武士。
那少年不是旁人,正是劉病已。
張歐剛想發火,責問差役們怎么把的門,門外突然闖進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