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此刻的求生欲極其強烈。
“沒,小人哪兒敢!”
“說不說!不說宰了你!”晴兒氣得就要去扯劉病已的衣領,劉病已哪能束手就擒,趕緊退步出去,朝樹林中竄去。
“你還跑了!做賊心虛,分明是說我的壞話了!看劍!”晴兒說著就撲向劉病已。
“好劍!不用看了!”劉病已抱頭鼠竄,鉆進樹林里狂奔起來。
許萍兒看到了可愛的小團兒,母性大發,蹲下身子,笑著問到:“你叫小團兒?”
“是!好看的姐姐,你會打鞭子嗎?好看的叔叔說你打得很厲害,能不能教教我?”
聽著小團兒奶聲奶氣的聲音,許萍兒的心都要軟化了。
“好啊,姐姐教你。”許萍兒接過小團兒遞過來的鞭子,對著一棵小樹抽打起來。
許萍兒示范幾遍,之后再手把手細心教小團兒。
許萍兒教得仔細,小團兒也學得認真。
一旁的晴兒怎么追都追不上劉病已,氣得拿劍看著樹干。
小團兒看到了,奶聲奶氣地說到:“好看的叔叔說過,愛生氣的人老得快!”
晴兒一聽更加地怒了,照著樹干拳打腳踢起來。
此時,樹林外傳來劉病已跟一名男子的對話聲。
“王師父,怎么想起來大駕光臨呢?”
王諫笑一聲,“還不是幫那個張大人擦屁股。”
“這差事不好辦呢!尊駕也知道,此事不在我而在于他怎么做。”劉病已說這話分明就是一個成熟男子的做派。
晴兒一聽愣了神兒,這還像那個輕浮的少年嗎?
晴兒停止了折騰,一屁股坐在軟軟的草地上,望著許萍兒教小團兒練習打鞭子。
而她的耳朵卻聽著外面兩人的對話。
“老夫知道,只是他現在已經不信任老夫了,老夫說什么他未必會聽了。”王諫無奈地嘆息到。
“怎么會?尊駕不是他的心腹幕僚嗎?他連自己的心腹都不信任,那他能信誰?”
“以前是這樣,但自從今日你我的那番言語,還有扈大對你的袒護,他現在誰也不信了!連老夫這次過來找你,也是他有意試探你我的關系。”
“既然是試探,尊駕也敢來。如果是我,肯定不會來。那樣的話,反而會重新博得他的信任。”
王諫搖了搖頭,“沒必要了!卸磨殺驢是必要的了。老夫知道他的為人,芝麻粒大小的心眼兒,什么仇都會記得清清楚楚。這次老夫和扈大得罪了他,以后的日子就不好過了。”王諫有些惆悵,但話里話外,意指這事兒因你而起,你得對大伙兒負責。
劉病已看破也不說破,轉移了話題:“其實,你和扈大哥都不要擔心,這次風波之后,他會被調往魯國,那里的災荒嚴重,流民遍地,他既然在處理流民的案子上這般得力,朝廷會委以重任的。”
王諫聽了頓時一驚,“這不是明升暗降嗎?”
劉病已瞥他一眼,“你以為呢?憑借這次風波處理,調去當京兆尹?然后再大撈一筆?”
劉病已和王諫兩人邊說著邊往樹林里走著,“昔陽家賄賂他的記錄我都一一查看了。這個張歐簡直做得太過分,一年竟然要過五次壽誕,給他過就算了,還要給他的夫人,給他家的每一位奴仆,甚至還要給他家養的一條狗過壽誕。光這一項,五年內就收取了昔陽家近一千兩銀子。”
劉病已說到這里,冷冷地問到:“尊駕也經常過壽誕嗎?”
王諫聽了臉色陰沉,嘆口氣:“說起來,老夫還不如他家的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