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真有此事?”桑大人皺著眉頭,用一種看待怪人的眼神盯著劉病已。此事,張賀附耳到桑大人跟前,悄聲聲說了些什么,桑弘羊聽完驚訝地猛睜大了眼睛,旋兒朝劉病已望去,好一會兒那奇怪的眼神才恢復了正常。
劉病已大體也猜到了,張賀一定是告訴他,太子劉據的魂靈寄宿到自身的故事。
劉病已為了搪塞那些未卜先知的事情,所以編了這么個瞎話,沒想到他們這些人還信以為真了。
有人重新擦拭了桌面不久,熱氣騰騰的菜品才陸陸續續被端上來。
劉病已給各位賓客斟滿了酒,自己也倒了一小杯,之后開始唱祝酒詞。
觥籌交錯,笑談趣事,自是一番熱鬧。
酒宴維持了近一個半時辰的功夫。張賀被人攙扶著去了新院子去睡下午覺。桑弘羊則要回府休息。
劉病已親自送桑弘羊到院門口。
桑弘羊拉著劉病已的手說了很多心里話。劉病已自然知道,他是把自己看成了劉據魂靈附體,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如今朝政上的幾個股勢力。劉病已有些詫然。要知道桑弘羊一向口風極嚴,很少對旁人吐露心聲。
劉病已聽了后,囑咐他一句:“桑大人不要為此焦慮,未來的武將們也翻不了天。而文臣們也還是以主和為主。不過,桑大人要注意對待霍光這位大人了。他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劉病已心里在想,如果歷史不會出差錯的話,麒麟閣十一功臣應該是出現的吧。
桑弘羊醉眼惺忪地盯著眼前的虛空呆了會兒,才點了點頭。
“賢侄兒,老夫問你,派使者去各部落,成功的幾率有多大?”桑弘羊還是惦念著對各部落用游說的方式。
劉病已淡淡一笑:“放心吧!我相信他們不會拒絕使者的。拒絕了使者相當于拒絕了我大漢龐大的金銀財富,牛馬羊羔。若對方換作是桑大人,桑大人忍心拒絕嗎?”
桑弘羊一琢磨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一針見血啊!”
桑弘羊打一醉酒飽嗝,搖著頭說到:“老夫要上呈奏章,力爭朝廷先派使者前去說服各大部落,這樣以來就不用朝廷再行征兵之事了。”
劉病已抱拳微微施禮:“我大漢能有桑大人這樣的父母官,乃我大漢之幸也!”
不過,當桑弘羊踏上馬車的當兒,突然轉身對劉病已說到:“賢侄兒,倪大人托老夫給你小子捎個話兒,他問你什么時候回書院?”
劉病已稍微一沉思,便回答說:“桑大人,煩請您跟師父說一聲,學生還有一樁心事未了。等那事兒辦妥了,便回書院聽取師父教誨。”
桑弘羊點了點頭,抬起軟塌塌的手指對著他比劃了幾下,“你小娃娃還有什么心事兒,快快辦妥了回去讀書,別整天想著貪玩。”
劉病已卻一本正經地回答到:“侄兒并非貪玩,而是為天下讀書人之事。”
“為天下讀書人?”桑弘羊沉吟一番,咂摸著這番話的意思,搖了搖頭表示不懂,“好!只要你不是貪玩就好!”
桑弘羊好不容易在劉病已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鉆進了車轎里。
劉病已抱拳行禮,向桑弘羊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