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要的就是他這個態度。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無意間幫了唐家,讓他的家人對自己心懷感恩。此刻,正是火候最好的時刻。劉病已也拱手行一禮,說到:“犇犇哥,小弟只是舉手之勞,何足掛齒,犇犇哥不必介懷。”
唐犇犇本來還對劉病已有些抵觸,對于昨日送來銀兩,只是以為他在邀買人心。但見到劉病已這般和藹,善意又是發自肺腑的,心里自然對劉病已有了好感。
“滴水之恩,理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父之恩。犇犇乞求主公,收下我這個誠心實意吧!”唐犇犇說著便一抱拳,半跪下去。
劉病已連忙雙手扶起,點了點頭,說到:“既然犇犇哥有這份心思,我也不好拒絕。這樣吧,你和壯壯一起到我家里幫忙。每月我開給你們工錢,另外,你可以跟著我師父學武。壯壯呢,跟著其他孩子一起讀書吧。”
躺在床上的唐老七一聽劉病已這話,喜極而涕:“劉東主,我唐老七之前不是人,我要跟你磕頭賠罪!快,老婆子還不向劉東主磕頭賠罪!”
“千萬別!”劉病已急忙勸阻到。
程謙也一個勁兒地勸,唐老七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過去的事就休要再提了。”劉病已擺著手說到,“唐伯,你好生休息。我還想托你跟荒草村的人好生談一下,解決一下水庫問題。”
一提到此事,唐老七面露難色。
劉病已急忙說到:“我不會不放水的,只是用一種新穎的方式放水,到時候絕不會讓唐伯為難的。”
程謙也來安慰到:“老哥,你就放心吧,東主既然這樣說了,他肯定有辦法的。”程謙雖然不知道劉病已到底以何種方式解決水庫的問題,但他相信東主既然這樣說了,一定會有辦法,而且是絕妙的辦法。
程謙已經習慣了劉病已動不動蹦出來的奇思妙想。如果有東主難以解決的問題,那才奇了怪呢!
“噯!既然劉東主這樣說了,我這個沒用的老頭子就答應下來!到時候一定聽候劉東主差遣!”唐老七嘆了口氣說到。
“唐伯好生靜養。只要按時服藥,幾日便能好轉。”
……
一番囑咐后,劉病已便出了唐家院落,他要囑咐程謙趕緊去長安采買一些華貴衣服,他長久謀劃的一件大事兒已經到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時刻了。
“郎君!郎君!神醫!神醫!神醫且慢走!”
劉病已和程謙走得匆忙,卻不料有人在后面邊追邊喊著。
劉病已駐足回頭,發現是那個疾醫,還有那個小疾醫。
“有事?”對待面前的這位庸醫,劉病已沒多少好感。雖然聞聽程謙說,這個村子就他楊家一家藥鋪兼坐醫館,但他這水平恐怕令人敢恭維。
“神醫啊!神醫!”楊疾醫來到劉病已面前,一躬到底。
小疾醫也一起拜了大禮。
“你們這是作甚?”
“神醫妙手回春,令楊某佩服地五體投地。楊某不才,想厚著臉皮子求了這藥方,不知神醫意下……”
劉病已一聽是索要藥方子的事兒,立馬就答應了。
對待劉病已這般爽快,楊疾醫很是錯愕。
藥方子可是疾醫的殺手锏,怎么會把這良方子隨便就給了旁人,連眼皮子都不待眨一下的。
劉病已心里想的是,楊疾醫有了這方子可以救助更多的人,這也算是造福之事了。何況,這方子也不是自己創造的,而是憑記憶抄寫的。
劉病已心里想著那件大事兒,也就轉身要走。
不過,剛邁出去一步,他趕緊回轉身,說到:“傷寒風邪分熱癥和冷癥。回頭我再把冷癥藥方給你。”
又怕楊疾醫聽不明白,繼續說到:
“熱癥,則以寒藥補之。冷癥,則以暖物烘之。”
“所謂:寒者熱之,熱者寒之。”
“藥理嘛,陰盛陽補,陽衰陰補。陰陽協調,大病初愈!”
劉病已說完便轉身大大咧咧地朝著家院方向奔去。
“陰陽協調……”楊疾醫仔細咂摸著劉病已的一番話,突然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陰陽五行能與中醫相提并論……奇聞啊!”楊疾醫對中醫的研究可謂廢寢忘食,可這些年來,思維中有一瓶頸似一堵墻堵住了他的求索道路,讓他參悟不通很多藥理。
劉病已今日一席話,猶如捅開了這層避障,讓他豁然開朗。
很多以前難解的道理一下子就無師自通了。
“神醫啊!”楊疾醫對著劉病已走去的方向再深深地鞠躬下去。
小藥童望著遠遠的劉病已的背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