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季知歡把裴寄辭放到了床上,卷起他的褲腿開始查看。
好在沒傷到根本,只是被王桂芳拖拽的時候,身上有擦傷和淤青。
裴寄辭這些日子已經習慣了那個小藥箱的存在,每次里面都有不同的東西,各個長得稀奇古怪。
“這是什么?”裴寄辭嚇了一跳。
季知歡淡定道:“云南白藥,是個噴霧。”
噴霧是個什么東西,裴寄辭很快就知道了,他震驚得看著季知歡把東西收好,然后又往他嘴里滴了一滴東西。
“每天自己涂抹在傷口處。”季知歡把藥膏給他放在床頭,然后掀開簾子出來,鄭大強正坐在堂屋里看圖紙,見她出來,鄭大強直接問道:“這圖紙都是誰畫的?”
“我,怎么了?能做么?”
她畫得已經很簡單明了了。
“當然能,不過你怎么懂這個啊。”大部分木匠是會畫圖的,但是他們都是師傅教徒弟,做點家具啥的,像這種精巧的東西可不多,她一個婦道人家,怎么會懂呢。
“能就行,還有家里的床鋪柜子都拜托你了。”
“成,你放心,保管給你做到滿意。”
“請問是季知歡家么!”外頭有人吆喝了起來,阿清滴溜溜從廚房跑出來,“你找誰?”
外頭是送貨來的,“我是茶樹鎮的,季知歡在我們那訂了雞鴨還有豬,沒送錯吧!?”
阿音聽到動靜出來,“是這里。”
她趕緊放下東西,去把籬笆打開,來的人是直接用牛車拉過來的,總共買了十幾只雞鴨鵝,豬也是挑揀了幾只小豬崽送來,阿清可高興了,蹲下身子就抱了起來。
楊嬸子打眼一瞧,這可真是大手筆了,一口氣買這么多,村長家都沒這么闊。
季知歡出來結賬,等送貨的小哥走了,她又跟鄭大壯說起了院子里的布局,兩邊的房屋早晚是要推倒重新建的,另外多出來的空地旁邊倒是弄個浴房,后面靠山,直接到時候用竹子做個排水管,引了山泉水下來,洗澡洗衣服,做飯都能用。
到時候從浴房再通管子還能把菜地一起澆了。
鄭大強聽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只一句,她只要能說出那東西的樣式,他就能做。
話分兩頭,相比較起季知歡這,陳耀宗一回家,就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
等聽家里人把事情說了一通,陳耀宗如遭雷擊。
他沒想到,自己家突然多出來的那地,居然是裴家的,裴家過的是什么日子,全村人都知道。
這事情要是傳出去,他的風評可就完了!
“這事我們可不管,耀宗讀書那可都是我們湊的錢,現如今又不是我們惹出來的事,怎么就輪到我們給錢了?”二房嬸嬸已經不滿。
陳耀宗臉漲得通紅,陳開春一拍桌,“吵什么,爺們說話有你插嘴的地方么?”
他說完,立刻就有啜泣聲傳來。
陳開春拿出了地契,“用不著你們操心,這錢我還有點,我去送。”
陳耀宗張了張嘴,“我去吧。”
陳開春詫異,陳耀宗已經拿了錢跟地契沖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口氣跑到了半山坡,就看到了院子里的景象。
阿清正抱著小豬蹲在地上,給他的小雞們起名字。
“你叫雞喔喔,你叫咯咯噠……”
他眼皮還是腫的,看得出哭過的痕跡,一家子正在幫鄭大強一起做雞窩,廚房里炊煙裊裊,時不時傳來笑聲,連裴寄辭那小子都坐在椅子上幫忙拾掇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