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車已經來了,還是昨天那個車夫,季知歡剛準備讓兩個孩子上去,王桂芳上前一步道:“讓我們耀宗先上。”
現在王桂芳可知道了,自家賠了地又賠了銀子,她祠堂也跪了,沒半點欠他們裴家的。
這季知歡要是再敢打自己,她也撒潑去。
季知歡掀起眼皮看她,那目光涼颼颼的,王桂芳脖子一縮,還是有點怕她。
“干……干嘛呀,我們耀宗是去讀書的,村子頭一等的大事,也是村子里以后唯一的秀才,你們有什么著急的。”
里頭的位置穩當,也不會坐在車輪上顛簸,當然是要給他們家耀宗坐了。
那倆小崽子皮糙肉厚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季知歡直接給了二十文,“包車了。”
然后一下擠開王桂芳,隔開陳耀宗,讓裴寄辭跟阿音上去,自己也背著小背簍上了車。
開玩笑,兩輩子加起來,季知歡都沒受過誰的鳥氣,給她這婆娘給慣得。
王桂芳瞪大了眼,沒想到這女人居然有錢沒地方花了,這么欺負他們母子倆,當即尖叫起來,“你怎么這樣,你耽誤我們耀宗上學!”
“誰有錢誰是爺,你也可以花錢把我趕下來,沒錢你說個屁。”季知歡譏諷說完,拍了拍車轅,“大叔,走吧。”
陳耀宗氣得渾身發抖,看著自家老娘在田埂上破口大罵,但是也只能眼瞧著季知歡母子三人那得意的樣子。
他發誓,早晚有一日,要讓裴家的人倒霉!
裴寄辭神色淡漠地看著陳耀宗,勾了勾唇角,這種臭蟲一般的伎倆,他根本不放在眼里,如今讓他吃點教訓也好,誰能笑到最后,還不知道呢。
阿音也死死盯著王桂芳,這女人胡攪蠻纏的,找個機會,要讓她知道厲害才行。
季知歡三個人散發著強大的氣勢,面無表情盯著王桂芳母子倆的時候,竟然青天白日的讓人渾身寒毛直豎。
等看不清人了,王桂芳才氣呼呼道:“你等著,我去問人借毛驢,真的是出門遇到煞星了,晦氣的要死!”
陳耀宗咽了咽口水,不知道為什么,剛才裴寄辭盯著自己,就好像是森林里的野狼,他居然嚇得差點后退了一步。
-
母子三人很快就把王桂芳丟到了腦后,這種戰五渣根本不用費心思,茶樹鎮里那個醉仙居才是季知歡最想折騰的對象。
妨礙她發財!?那就讓他沒錢可賺!
季知歡根本不怕換了地方沒人來買,畢竟昨天提交了訂金的人太多,幾乎季知歡一到茶樹鎮,立刻有人吆喝起來了,干脆跟著母子三人去了新的攤位。
花香香讓店小二把季知歡的攤車擺出來,還幫忙支棱起了棚子,把店鋪內的桌椅板凳都借出去一塊用了。
這樣客流量穩穩鎖在了這個區域,半點都讓醉仙居占不著,可又能讓他們看的清清楚楚,抓耳撓心。
“來來來,季小娘子今日在客云來擺攤呢!”
“快走快走,我可餓壞了就等著呢,看看今天有沒有新花樣。”
池昌海在窗口將街口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咬牙切齒道:“這是怎么一回事!那擺攤的女人怎么跟花香香攪和到一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