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辭搖頭,輕聲道:“你真的把人救活了么?”
季知歡聽了覺得好笑,“人又沒死,只是里面有東西壞了。”
再說還有靈泉呢,有靈泉滋養,他會好的比尋常人更快一點。
老婦人一看季知歡這不理不睬的態度,就知道剛才是真的把這位神醫得罪慘了,她呵斥道:“學文,還不過來賠罪。”
林學文一張老臉也是漲得通紅,他這一把年紀還要給個小輩賠罪,著實是舍不下臉。
但他還是過來行禮,想了想師娘都跪下了他哪能站著,干脆也一掀衣袍,給季知歡行了個大禮,“方才情急之下,口出惡言,還請神醫娘子不要見怪。”
季知歡不搭腔,也生生受了他這一禮,“用不著,我又不是觀音菩薩,收錢辦事而已。”
王宏義趕緊眼神暗示,林學文抬眸,“您要多少診金?”
“看你老師的分量。”季知歡看這林學文一身錦衣,可不像是沒錢的樣子。
老婦人二話不說抬眸道:“神醫娘子,五百兩可好?”
林學文一愣,“師母,那可是你全部家當了。”
季知歡一聽,神情緩和了下來,“不用那么多,按照惠民藥局開的價給吧。”
這老兩口一把年紀還只剩下個學生護在身邊,又是講道理的人,季知歡雖然煩林學文,但不會對那老夫人有什么偏見。
她拉著裴寄辭去了前堂等候,很快,王學文就把錢送來了,“季娘子,那喬先生夫婦倆早年喪子,這些年也沒多少積蓄,我這作主開了一百兩,您看可以么?”
“行吧。”季知歡把錢收好就準備領著裴寄辭回去了,張元橋跟了出來,“季小娘子,我有個不情之請。”
季知歡滿臉排斥,一臉:都說不情之請那你還強人所難?
張元橋臉皮厚著呢,舔了舔嘴唇道:“老朽能否拜您為師?”
張元橋把話說出來心里順暢多了,“我知道有些人的醫術呢,是不外傳的,但是我就想啊,要是我也能學會,那能救多少人啊。”
“我知道了。”季知歡想了想道:“用不著拜師,有什么問題盡管問就是。”
反正那些東西也不是她的,都是從古至今的知識結晶。
張元橋一聽還是不依,“不好不好,我到底是個老頭子呢,你是個女兒家,若無師徒名分,豈不是讓人說閑話么。”
裴寄辭拉了拉季知歡的袖子,輕聲道:“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村子里的人嘴巴有多碎,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張元橋喜滋滋道:“您要是不想大張旗鼓,趕明我就做一頓酒席,正式拜師就行。”
季知歡還在猶豫,說實話她壓根不想收徒,也不想在這個書里留下太多自己存在的痕跡。
她是要走的。
王宏義眼珠子一轉,心想也是這么個道理,若有季知歡這樣的醫術,惠民藥局只會越開越大,那是多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