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歡!你干什么你!”陳開春被一個晚輩,還是個女人這樣摁在桌面上,酒氣上頭,只覺得自己丟人丟大發了,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惡狠狠了起來。
楊嬸子一群女人也嚇得連連尖叫,趕緊勸說季知歡。
“裴家媳婦,村長說話是難聽了點,你也不能打人啊。”
“是啊快把村長放了吧,他喝多了酒你別理他。”
季知歡沒回答他們,反倒是盯著陳耀宗。
“名帖上面的字,你可認得?”季知歡抖了抖名帖,陳耀宗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事到如今,他當然不會讓季知歡把真相說出來。
“我自然認得,你們沒資格上青云書院,也不用拿我們家出氣吧。”陳耀宗打量著村里就沒幾個人認得字,他咬死季知歡一家就是惱羞成怒就行了。
到時候再把她們趕出去!
季知歡沒想到人的臉皮厚起來,還能到這地步,到底是她見識太少了。
陳耀宗這么一嚷嚷,村子里的人立刻把矛頭對準了季知歡,仿佛她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
“季知歡,你趕緊把村長放了,人說得也沒錯,不是有幾個臭錢就能去讀書的。”
“是啊,耀宗現在給你面子,你別做的太過分。”
季知歡氣笑了,瞥向了坐在那的族老。
“這名帖上,清清楚楚寫著我們家裴寄辭的名字,但凡找個識字的過來認,就能真相大白,陳耀宗,你欺世盜名還奪走別人入學名帖,還舞到了正主面前,我就問你圣賢書都讀狗肚子里去了?”
她聲音清冷,音調不顯,卻每個字都清晰如鼓點一般傳入耳中。
陳耀宗那猖狂的表情瞬間一變,村民們也是詫異不已。
“不是吧,名帖寫得不是耀宗?”
“是不是胡說啊,裴家媳婦認識字么?這冒充入學可不是小事。”
族老們也是尷尬不已,這事情要是悄咪咪去辦了就神不知鬼不覺了,哪知道陳開春非要拿出名帖炫耀,上頭還真的寫了裴寄辭三個字,這下子讓所有人都下不來臺了。
陳開春酒也被季知歡嚇醒了大半,“胡說,你認識字么你就說上面寫得是裴寄辭,你才是想奪我們家耀宗讀書的機會呢,耀宗是陳家村的寶,你這是要斷了他的前程。”
今日不僅僅是陳家村的人在,包括袁氏跟王桂芳娘家的親戚也來了,聽到這話都十分氣惱。
“還不把人放開,潑婦!”
“就是,耽誤了耀宗,我們不會放過你的!”
季知歡擋在了三個孩子面前,面對所有人的指責和不滿,臉上掛著得不是恐懼也不是委屈,而是不屑。
“陳耀宗,你是打量青云書院的院長是蠢貨,任憑你們陳家村的人擅作主張,拿他們錄取的學生名單進去,到時候他只能收下你?還是以為我們裴家是讓你們好欺負的!”
季知歡一聲怒斥,扯著陳開春狠狠砸向了餐桌。
陳開春的慘叫聲立刻響了起來,“哎呦——殺人啦!”
季知歡可不打算放過他。
而她剛才那番話,正好說中了族老跟陳耀宗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