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康氏一看真的是季知歡,當即直起身子對著季知歡虛偽一笑,“原來是知歡丫頭回來了,祖母可是有一陣子沒見到你了,都是一家人,鬧這么大陣仗,不是讓外人看笑話。”
以前她可是看都不看季知歡一眼的,更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她的祖母。
季知歡是整個季國公府的恥辱,季康氏現在是拿捏不準太上皇是不是給她撐腰來的,所以故意這么說。
季知歡堪堪坐下,裙子上的褶皺都未撫平就聽到了這句話,緩緩掀起眼皮道:“誰在說話?”
“……”這一聲清冷的調調,直接把人都說懵了。
都自稱祖母了你說是誰,故意裝傻呢吧。
季茂勛看不得她季知歡這樣裝腔作勢的樣子,“季知歡,你出去了一段時日就忘了自己是哪的人了?背祖忘宗的東西。”
季茂勛還以為是以前呢,想怎么罵就怎么罵,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可惜如今的季知歡,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幾乎是季茂勛那惡劣的語氣一開端,都不用等太上皇開腔,方俊梅一干村婦直接跺腳,清了清嗓子就開始罵人了。
“什么玩意,我們歡歡也是你能叫的?”
“還不給我好好跪著,一雙眼睛丟溜溜得往哪轉呢?”
“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季茂勛氣個半死,季康氏死死盯著季知歡。
然而季知歡突然勾唇一笑,輕嗤道:“季老夫人叫錯了吧,不是你說的么?你沒有一個叫季知歡的孫女,我與你們季國公府,只有仇,沒有親。”
她一說,眾人也想起來了。
那時候的季知歡粗使丫鬟都不如,偶然去后院碰到在干活的季知歡,也沒人把她當回事,季老夫人更是數次當著下人的面咒罵季知歡是個喪門星。
可……可就算這樣,那也是她命不好,怎么能找人來拆季國公府的臺呢?
季茂勛氣得臉色鐵青,“逆女,你如今不是好好的么,臉上的傷都治好了,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裴淵似笑非笑得挑眉看向了季茂勛道:“季國公好大的陣勢,裴淵竟不知道,往日里我的娘子在你們府上,就是得到你們這般糟踐?”
他們可以不把季知歡當回事,可不能不把裴淵當回事。
可當時誰也沒想到,裴淵居然能活著回來,他怎么沒死呢!什么活死人,那手腳靈活得很。
季知歡覺得在這浪費太多時間了,直接道:“三四五六。”
跟著下來的幾個人趕緊乖巧得蹭到了季知歡邊上,腆著臉討好道:“歡姐,在呢。”
“季國公府你們熟,去賬房把人都帶出來,還有陳年舊賬本,一本也別少了。”
“是歡姐!”
三四五六趕緊進去了,路過季國公他們身邊的時候,連眼皮都不抬。
他們算是看明白了,跟著歡姐才有前途呢,沒看到人太上皇都被她帶回家了?季國公府那幫子人哪夠歡姐玩的。
還好他們被歡姐抓走的早,等以后有了小弟,他們也是大哥級別的人物了呢。
可不得好好干活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