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嬸子摁著謝瓊芳給她拍在了那窗臺上,從那窗戶的小縫隙往外看,田埂最中間位置幫忙秋收的,可不正是季國公府的人。
男男女女都有,就連腿腳不好的也得靠在路邊幫忙編竹籃。
謝瓊芳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可惜已經被嬸子了扯了回來。
長公主接過剃刀,走到了謝瓊芳跟前,拿剃刀拍了拍她的臉,“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說還是不說,可全在你一念之間。”
那刀光在陽光底下,閃過銳利的鋒芒。
謝瓊芳渾身一抖,容貌毀了,可以找大夫,可頭發沒了,她有何顏面下去見裴戈,自己豈不是要輸給了夏清如?
“不不不……”謝瓊芳呼吸急促起來,渾身都在顫抖,姨婆早就聽太上皇喝茶水的時候,把當年謝瓊芳干的那些破事給說了。
所以對于謝瓊芳仗著自己是皇室宗親,又在太后面前得眼,強迫裴戈娶了自己的事情一清二楚。
“你不什么不,反正裴戈就是被迫娶你的,你何必為他守著,斷了這三千煩惱絲,等你下去啊,裴戈指不定在陰曹地府妻妾成群咯,你正巧過去給他們家敲木魚。”
姨婆說著,抓過謝瓊芳的頭發,就是一刀。
一捧保養得宜的發絲落了地,謝瓊芳直了眼,就趁著這空檔,長公主將白縉給的藥丸塞進了她嘴里。
謝瓊芳下意識想嘔出來,卻被堵得嚴嚴實實,“怕什么,這西域赤毒,你用得?我們用不得?淵子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的苦,你也嘗嘗,給我把她摁好了,我得給她剃個禿瓢,再在上面寫罪婦謝瓊芳幾個字。”
這才剛開始呢,想死?哪有這么便宜。
淵子現在可不是沒了爹的小可憐,他還有一群人護著呢!
為了讓謝瓊芳好好看看自己如今的樣子,姨婆特地讓人把季國公府那西洋鏡給搬過來,光可鑒人的鏡面上,反映著謝瓊芳狼狽的模樣,看得她目眥欲裂,她怎么也想不到,裴淵如今身后都是一些什么人,為什么能這么隨意處置她。
“別全剃吧,一半更好笑。”
“對,這一半,那一半,弄成狗啃的。”
長公主瞇起眼,“論損還得是你們損吶!多拿兩把刀來哈哈哈。”
季知歡進門的時候,謝瓊芳已經快被姨婆給玩死了。
“哎喲,歡歡你怎么來了,放心,我們跟她相處得可好了。”
季知歡笑了笑,“嬸子們玩得也差不多了,我得有話好好問問她。”
嬸子們知道,這是要問正經事了,可不是她們能聽的,趕緊把謝瓊芳甩到了一邊。
長公主優雅轉身,連裙擺都未大幅度的動過,只是她的語氣,比之謝瓊芳,更有威懾力。
“有什么事別臟了自己的手。”
“姨婆放心。”謝瓊芳如今這樣子,她還真不想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