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了兒子的老女人,還被皇帝厭棄,她哪來這么大的底氣,等他日她當上了太后,必定要讓這個女人臣服在自己腳下。
與此同時,她也著急,爹怎么會刺殺太上皇,到底是誰在陷害他!
也不知道皇上那邊打算怎么做,若是讓德妃淑妃找到機會,還不是要沖韓家狠狠踩上一腳。
可恨那謝煬斷了手腳筋脈,還得讓個假貨日日在人前,自己連個說話商量的人現在都沒了。
就在李皇后踏入陳家村的那一刻,在無人注意到的半山腰傷,流風從外頭飛掠回來。
季知歡正站在一塊大石頭上,身上穿著簡單的束腰勁裝,勾勒得身形纖細卻利落干脆。
頭頂結了粗細不一的小辮子,匯入后面的馬尾之中,這還是阿音新學的,讓小姑娘練練手,她也不覺得粗糙。
放下望遠鏡,季知歡負手在背,“如何?”
流風喘了口氣道:“夫人所料不差,二皇子的身子并沒有任何不適,剛才還跟幾位皇子坐在河岸邊討論事情,好像說要去山林中打獵。”
季知歡瞇起眼,她剛才在望遠鏡里也看到了。
原本應該被自己挑斷手腳筋脈的謝煬,卻好好地出現在了人前,就算是現代醫療,也不可能讓一個四肢受到損傷的人,這么快就恢復如初。
“夫人為什么讓我們單獨留意二皇子?難道二皇子有問題?”
季知歡嗤笑道:“他的問題,那可大著呢。”
這謝煬要么是個假的,要么就是她上次遇到的那個是假的。
流風他們不解,不過夫人向來做事情很少跟他們解釋,這次也是,趁著將軍去操練,將他們帶到了這來。
“盯緊那個二皇子,還有……他接觸過的人。”
“是。”
季知歡用舌頭頂了頂腮邊軟肉,開始琢磨起了謝煬這個人,想從原書中找到他這個人做事的動機跟軌跡。
如果找了個替身,那可真是自尋死路了,堂堂皇子,欺君之罪,還想當太子。
這個消息若是讓他的對家知道,想必那營地里這兩日,是別想有太平日子好過了。
就在季知歡深思的時候,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季知歡再次拿起了望遠鏡,隔著老遠看去,男人的面容中庸且尋常,只是走路的時候,還能透出幾分高手的傲視,而她記得很清楚,那韓奇走路,也喜歡腳跟不著地。
眼瞧著那男人進入了下人休息的營帳內,季知歡摩挲了一下下巴,她已經可以確定,健康的謝煬,是假的。
而韓奇保護的,才是真正的謝煬。
難得,倒是肯躲在幕后,讓別人冒充自己,看來皇帝這次出京迎接太上皇,完全打破了謝煬的計劃,讓他不得不吃這悶虧。
這下可怎么好呢,那挑斷了的手腳筋脈,她可不想看到有人再替他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