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季知歡就聽到裴淵喑啞又帶著肆意地笑了一下。
她一直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驕傲又帶著鋒利棱角的,譬如在某些時候,骨子里的桀驁不馴會突然奮勇而出。
他的乖巧都是徐徐圖之的武器,一旦對手進入了他的網兜,他就會毫不客氣的拆吞入腹,就像此刻。
抵著她的力道近乎有些蠻橫,像是提前預備好了阻攔她的不配合。
都說男人早上是最遵從本能的時刻,季知歡算是深刻了解了這個真諦,他的眸光不再清亮柔和,反而染上了一層濃烈的欲|念,細碎的吻落在她的頰邊,喉結在滾動的時候,能清晰得感覺到,自己在被他帶著節奏。
全部由他掌控,這個男人看似安全無害,可在這領域里,他要絕對的主導權。
季知歡覺得之前都是被他的表象給騙了。
弟弟也是個男人,還是個成熟的男人。
他以前的那些偽裝,該不會是怕自己把他提前趕出去吧?
“分心。”他說著譴責的話,手掌卻在她的纖腰出流連,滾燙的指腹有往上走的趨勢,又默默克制得縮了回來。
季知歡覺得他好歹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還算沒失去理性。
然而下一瞬,她瞳孔就睜大了。
有些刺激,濕|潤的觸感在耳廓流連,季知歡聽他說,“我現在忍得越久,將來就會要得越狠。”
季知歡心里一顫,長長得睫毛輕眨,“你怎么不裝了。”
裴淵比她高,那眼神落在身上的時候,帶了點居高臨下,這個角度這么近去看他,季知歡還有點不適應。
她覺得荷爾蒙這東西,還真的難說。
她覺得被蠱惑了,甚至想現在要是晚上,誰吃了誰還不一定。
“沒有裝,我想要你,本來就不需要偽裝。”
雖然一開始的確是害怕被趕出去,不過裴淵哪會承認?
季知歡愣是從這話里聽出點不同尋常的顏色來。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裴淵放開了桎梏她的手,呼吸有些急促,季知歡揶揄道:“你說你何必。”
這大太陽底下家里全是人,非要自找苦吃。
說完,沒事人似得裙擺一閃,已經推開門出去了。
裴淵氣笑了,磨磨牙,尋思著謝禎這幫人什么時候會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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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美人突然死了,這消息大家雖然很意外,可看昨晚上那情形,也沒人敢揣測。
畢竟好好的人突然死了,幾位皇子都被罰閉門思過,今日不許出來,搞得人心惶惶的。
謝禎也病了,一晚上沒睡好,干熬到天亮,讓唐國公替自己進去給太上皇請安。
淑妃是一大清早就去侍疾,順便打聽韓美人的事情去了。
這十皇子沒人管,就帶著人溜達到了陳家村。
腳剛踏進去,他防備得觀察了一下四周,“今天怎么不用登記了?”
昨天連他的小爪子都得去摁手印呢。
陳家村靜悄悄,一定在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