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是非如何,自有朝廷論斷,你怎么知道她們不是自愿賣身,又與我燕家何干?”
“照你的說法,誰知道你們燕家是不是活膩了打開大門讓我們殺呢,那就殺光吧,因為太臟了,臟得必須用你們家的人的血來洗,才足以消心頭之恨。”
“你瘋了!你瘋了,你們是要造反么。”
“造反又如何,我心中并無君臣,何況這江山,難道從盤古開天辟地算就姓謝?你的奴性可真強啊,難怪至今燕家也只能做謝禎的狗。”季知歡松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
“與其有功夫在這罵我,不如想想身后事。”
燕家人渾身發麻,只能眼睜睜希望其他三家,亦或者是京城巡防的人能來幫幫他們。
可惜,燕家男丁,盡數被砍了腦袋,齊刷刷丟在了地上。
接下去,就是其他三家。
這一晚,慘叫聲時斷時續,一會在城南,一會在城北,到打更人經過,看著那血從府門口流淌而出,嚇得屁滾尿流,都沒停下來過。
吳秀是看著這家火光大亮,那家叫喊聲連天,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個的。
“校尉,咱們這次……還有救么?”
這裴淵是他們放進來的啊。
吳秀站起身,抖著手道:“壽材鋪,什么時辰開門。”
“這,一般也得辰時了,那太早誰去買啊。”
“成,我等辰時去。”
“去……去干啥。”
“給自己安排身后事,我選個最漂亮的棺材不行么!”吳秀唉聲嘆氣,自古藍顏多薄命,他堂堂城門衛里最有前途的校尉,看來也要英年早逝了。
只希望裴將軍砍他的時候,能砍得干脆些,別瓜還卡頓,那刮下一層皮肉來更難受。
至天蒙蒙亮,街道上有人出來了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馬蹄聲,吳秀探出身子去看,不正是裴淵么。
昨晚上沒看清楚,現在一看,他懷里竟然還有個嬌小的姑娘。
吳秀反應過來,“這是搶了哪家的姑娘要跑呢,趕緊把門開大點,把這爺送走!”
吳秀站在城門旁,恨不得放個炮仗,總算把這殺神給送走了,哪知道裴淵到他跟前的時候突然勒住了韁繩,“吳校尉,是你啊。”
吳秀腿一軟,帶著點哭腔道:“是,是小人。”
“挺巧。”
巧個屁,您趕緊走吧!
“侯爺,你……”
“這東西,正巧拜托你了,務必貼遍京城大街小巷。”
吳秀一臉納悶把東西接過,眼瞧著裴淵摟著懷里的季知歡繼續縱馬而去,后頭跟著的鐵甲軍齊刷刷跟著,還拉了好幾輛馬車,里頭都是女人孩子的哭泣聲。
吳秀咂咂嘴,這裴淵萬一再來這么剿匪一次,京城幾戶人家禁得起這么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