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呢,為什么才進去十幾分鐘的功夫,他就跟完全變了個人似的,不止審訊的手段規矩得一批,面上的神色更是和藹可親得有點兒嚇人。
用句不太尊敬的話來說,就算是在自己的親爹面前,張所估計也就這樣了,這個楊帆何德何能,竟然能讓張博安如此禮遇?
完全想不通啊!
楊夕夕的腦子有些混亂,昨天她的偶像張采薇過來接人的時候她就有點兒不敢相信。
楊帆的資料上顯示出來的信息無一不說明他就是一個正經八百的三無吊絲。
沒錢沒車沒女人,甚至還沒工作沒朋友沒家人,唯一能夠讓人眼前一亮的就是他的中度抑郁癥病歷,還有接連五天都沒有睡著的失眠記錄。
這樣一個表面上看去廢得不能再廢的死宅男,憑什么能讓一位當紅的偶像明星來接他?
還故意用他租房房東的身份做遮掩,這簡直就在瞎扯好么?
朱采薇是什么身份,她會無緣無故花錢買下幸福里那種至少已經有五十年歷史的破舊小區?
還有,聽說朱采薇的通告火得都已經能排到三年之后了,每天都忙得要死,如果不是關系特別密切,她怎么可能會抽空親自到派出所來接人?
“這個楊帆一定大有來頭!”
楊夕夕開始自己腦補,這應該是一個隱藏在市井之中的世家子弟,背后的能量大得嚇人,至少能把張博安這樣的小所長給嚇尿的那種。
之前她在網絡上收集到的那些基本信息,十有**就是他故意讓人釋放出來的煙霧彈,雖然做得跟真的一樣,但假的就是假的,她之所以看不出來,只能說明偽造這些信息的人手法太過高明。
謝如霜留在辦公室配合著填寫了一些資料表格,然后告辭離開,一如她剛來時那般干脆歷練。
派出所的工作照常進行,直到十幾分鐘后,一陣直升機的轟鳴聲在七里河派出所的正上方嗡嗡響起。
所內的警員聞聲而出,卻目瞪口呆地看到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正伸手抓著一個漂亮女孩的胳膊直接從懸浮在離地面足有二十余米的直升機上一躍而下。
“啊!”
許多人一聲驚呼,嚇得直接閉上了眼睛,不忍直視。
“張博安呢?讓他出來見我!”
躍身而下的二人平安落地,沒有一絲波瀾,朱正奇松開朱采薇的胳膊,頗有威嚴地沖著周圍圍觀的警察詢問,態度囂張得一批。
在他們的頭頂上空,朱華武正一臉苦逼地順著直升機放下來的軟梯在一點點地往下爬。
老爺子實在是太偏心了,憑著他現在已經先天級別的實力,順手把他也給捎帶下來真的很難嗎?一邊帶著一個不是更對稱嗎?
朱華武很受傷,哪怕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很多時候他還是會忍不住吃小妹的醋。
朱正奇的聲音很洪亮,哪怕是在直升機的轟鳴之中,他的聲音也很清晰地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聽到有人喚他的名字,而且聲音還如此熟悉,張博安站在人群后一個激靈,急忙分開人群,迎著上面直升機螺旋槳吹出來的勁風,小跑著趕到朱正奇的身前。
一跺腳一挺身,這位已經人過中年身體還有些發福的老所長,無比激動地直接沖著朱正奇來了一個標準的軍姿敬禮:“原十三軍區戰地旅鐵血團新兵連連長張博安,見過老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