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怎么就回去了呀!你們不是已經離開葉家了嗎?那她回去自己要怎么活啊?還靠賣柴維持生計嗎?那又能賣幾個錢?我本來都已經和你舅母商量好了,就留她在家里做事,也不差這一雙碗筷。”
“辛公!”葉安荷打斷他,“這不是多不多一雙碗筷的事?是你把我娘置身何地?她去你那給你們當下人嗎?那我們又何必從葉家出來?對,賣柴是賺不了多少錢,但這是我們的事業!我們可以自給自足,不需要別人施舍!”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真的想要你娘有個歸宿,小的時候我沒有照顧好她,讓她被人拐了去,我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停止過找她,可她忽然來信說她過得挺好的,不要再打擾她了……我以為她是生我沒有照顧好她的氣……”
說著,辛安平眼淚就掉了下來,看得出來,他并不是裝出來的。
“我想她氣就氣吧,只要她過得好,我哪里知道她討的是那樣的一個夫家……”
葉安荷有些動容,便道:“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想我娘也并沒有怪你,她也是真心想找回你這個哥哥的,但愛不是施舍也不是愧疚,她需要的不是你的寄予你的可憐,而是平等與尊重。”
“我……”辛安平似乎還想要說些什么。
葉安荷擺了擺手,“好了,等你什么時候能自己做主的時候再說吧!”
聞言辛安平又將頭低了下去,當年他也是迫于生計才做了秦家的上門女婿,他的生活是好了,可尊嚴也漸漸被磨沒了,這是他無法改變的事實。
辛安平悻悻地走了,不遠處馬車里,一個肥婆撇著嘴,“見著了?”
她便是辛安平的婆娘,當年的秦家小姐,如今的秦家主事。
“沒,她走了。”辛安平悶悶不樂。
秦氏皺了皺眉,“走了?這就走了?”
她不是很相信,她已經認準了辛氏就是上門蹭吃蹭喝的吸血蟲。
她也是想了很久,才覺得家里多一個只吃不拿的白工也挺合算的,便假裝同意了辛安平的請求。這才同意跟著走這么一趟,現在卻說人卻走了。
這是真走了,還是故意拿喬?
她撇著嘴,撩開馬車簾子向外瞧了瞧,但見一個曼妙的背影,那身段真是絕了,哪怕是一個背影都讓人心曠神怡。
葉安荷原本已經要回去了,可她能感覺到她這舅舅并不壞,身上散發著那種同她母親一樣老實本分,憨厚善良的本質,也許正是因為出于這種原因,讓她不自覺的朝馬車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雖然是沒有看到躲在馬車簾子后面的秦氏,但秦氏卻看到了她。
也就這一眼讓秦氏驚為天人,她從未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子。她自覺自己閨女長得就挺好看了,可照比這女子還是差得遠了。
那這樣漂亮的女子……
秦氏心中打起了一個主意,那問:“那個,是你侄女嗎?”
辛安平朝秦氏下巴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葉安荷已經回過了頭,朝里面去了。
他的心里有些發酸,“還沒相認呢!她說了只要我和小妹沒相認,她就不會和我相認。”
“哪有這樣的孩子啊!再說了,你和小妹怎么就沒相認了?這樣,等明天咱們備一桌宴席,請她們娘倆過來!”
“可小妹已經走了,回成安縣去了。”辛安平一陣失落。
“真走了呀?你看這鬧的,顯得我多不盡人情似的,那你改明把你侄女請來吧,我也好和她陪個不是。”
“真的?”辛安平的眼神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