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胖臉上,全是驚慌。
顯然是完全忘記了剛才自己是怎么罵這小侍衛的了。
“宮衛呢?!他們都是專門經過訓練的,不可能連一些普通的士兵也打不過!怎么可能讓喬秉淵他們這么快就攻下了前殿!”
肥碩女子驚慌失措,可仍舊是有些不敢置信,盡管聲音都已經有些顫抖了,可話說的依舊咬牙切齒。
說罷,還專門瞥了旁邊的騰璃一眼,生怕自己有些考慮不到的地方,讓騰璃生氣似的。
“喬軍和那周清領的兵,有一部分還在前殿跟宮衛們周旋,可還有一部分像是...”
那小侍衛想說又不敢說,吞吞吐吐的樣子當場就把肥碩女子氣了個白眼,“他們什么,快說!”
“他們像是精挑細選出來的死士,根本擋不住,已經直奔后宮來了。”小侍衛咬了咬牙,一口氣說了出來。
一聽這消息已經是不容置疑了,肥碩女子當場就失了力氣似的,嚇的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看來,他是來找你的。”
站在一邊一直沉默聽著的騰璃,卻在這時再次緩緩笑了起來。
他這笑卻與之前不同,沒有了那份桀驁不馴,反而有些溫潤如玉的味道。
這種笑,讓蘇九娘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面前的人不再是騰璃,而是那個一直站在她身后十幾年如一日的男子,穆王。
這種溫潤如玉,這種心有成算的樣子,不能說是一模一樣,怎么也算是師出一家。
若說之前蘇九娘一直對騰璃沒有什么畏懼,這會兒卻隱隱有了些不祥的預感。
“怎么?他都來找你了,你不想出去看看嗎?”
騰璃的臉上仍是帶著那種似有似無的微笑,仿佛他現在面對的并不是什么十分危險的境地,而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的從容。
“你想做什么?”蘇九娘忍不住問道。
“在你們鐘離氏后人面前,本王能做什么?”騰璃笑的雙眼半瞇,像一只雪地里的狐貍。
“不過,你們兩個怎么也算是都有鐘離血脈,若是能一起為本王所用,有你陪我,又有喬秉淵的血可以養我經脈,那豈不是更好。益于本王的,本王來著不拒。”
說罷,騰璃終于再也沒有了剛才的溫潤如畫,濃濃的邪魅像一滴墨滴入了清水,緩緩暈染在了他那張臉上。
“真是有病。”蘇九娘一想那樣的事要發生,就恨不得自己當場就把騰璃撕扯干凈,可她不能。
“不過這么好的預想,可能要讓你失望了。喬秉淵他根本就不是鐘離氏的后人。”
蘇九娘這話一出,騰璃面上的表情明顯一滯,但顯然要讓他相信此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緊接著,他便若有所悟的再次笑了起來。
“哦,他不僅是你鐘離氏后人,還是你鐘離姑娘的夫君,你要救他是吧。”
“隨你怎么想,我在喬府的時間也不短了,他們家的事,我還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喬秉淵的祖母叫鐘杳,母親也叫鐘杳,這世上曾有三個鐘杳,我不懷疑,如果喬秉淵是個女子,一定也叫鐘杳。若真的是鐘離杳的后人,會這么大張旗鼓的告訴世人嗎?”
蘇九娘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騰璃的臉色,見他也漸漸凝重,這才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況且據我所知,他母親身邊的丫鬟是馬文氏,百年前鐘離杳從小到大的貼身婢女可是姓王,這在你們前朝的人這么熱衷于找鐘離氏的麻煩,這些細節,應該比我知道的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