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回來就好。”蘇白收起心思,她還有別的要緊事,“穆姑娘今日可是來上學的?”
穆南燕正在拿青靈丹,說著遞上丹藥,“對,以后我跟郡主便是同窗了,還得多多仰仗郡主。”
“說什么仰仗,以后我也有作伴的了。”蘇白笑瞇瞇地挽住穆南燕的胳膊,“走,我帶你去今天上課的院子。”
云鸞書院的每處院子都規定了上什么課,學生們則根據自己的課表安排去相對應的院子。穆南燕與她入學時間相近,課表是一樣的。
蘇白走了兩步,想起身后的杜承景,“杜大哥不需要等我了,我和穆姑娘一起吃飯。”
說完也不等杜承景說話,直接拽著穆南燕跑了。
笑話,她絕對不會讓杜承景和穆南燕有產生情愫的機會。
“今兒不用跟那個惡婆娘吃飯了?”
杜承景正望著蘇白的背影出身,肩上多了一個肩膀,他回頭,是章景澄。
“真沒想到穆將軍的女兒會跟她玩到一起。”章景澄自顧自道,“我聽說懷恩郡主前些日子還在張家拍賣行里,為了她打了張雨筠,難怪張雨筠看懷恩郡主那么不順眼。”
他知道三人之間的事情。
杜承景眼皮動了動,“懷恩郡主不是惡婆娘,她人......沒那么壞。”
“是不壞,只是眼高于頂,看人如螻蟻。”章景澄哼了一聲,他太清楚勛貴人家孩子的嘴臉了,他那些兄弟也是如此。
看人如螻蟻嗎?杜承景呼吸停滯。
當年父親戰死,體弱的母親沒撐多久也去了,他被官兵帶到京外別苑。
遺孤多,照顧的人少,時間久了便有孩子拉幫結派,欺凌的事情常有發生。好在沒多久,他得知攝政王要收養他,他是真的很開心,結果攝政王領他回到王府后,便再也沒見過他。
沒有寵愛的養子,王府的下人從瞧不起,逐漸變成了呵斥怒罵,他又過上了京外別苑的日子。
蘇白阻止過一次,可后來呢?
的確是看人如螻蟻呢,杜承景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
“宿主,反派黑化值加1。”
蘇白興沖沖的身形頓住,開什么玩笑?她什么都沒干吧,杜承景怎么就黑化了?
她瞥了一眼身邊的穆南燕,難道,是因為她搶走了穆南燕?
“郡主,你要是有要緊事,你去做便是,我自己能找到地方。”穆南燕善解人意道。
蘇白搖頭,“不是什么要緊事,我就是想不起,有沒有讓木香幫我薰衣裳。”
“郡主的衣裳不必熏香,衣裳只要穿在郡主身上,便是熏香了呢。”穆南燕笑著說起恭維話。
蘇白心里清楚,可好聽的話就是順耳啊!
“穆姑娘的早晨吃了多少點心,嘴巴這么甜。”她拉著穆南燕繼續走,心里邊估算著時間,邊跟穆南燕閑扯。
兩人走到琴課院子門口,還沒進去,琴課夫子從左邊走過來,兩人便停下行禮。
“郡主,從前在王府教你彈琴的夫子是哪位高人。”夫子顯然還在想琴譜的事。
蘇白早就想好了話術,“是母親的舊相識,他性格怪異,從未說過自己的名諱,只讓我喊師父。他教我三年,便出門游歷,至今也未回來。”
行蹤不定便是死是活也不清楚,夫子再問別的,她也好推搡。
“長公主琴技高超,所結交的琴友自然也是各地的高手,沒想到我有幸能得到高人留下的曲譜。”夫子沒有追問,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