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遠候府,賓客的賀禮在門口堆成了小山。
歡快的奏樂聲,熱絡的交談聲,烘托出令人愉悅的氣氛。
后院偏廳的低氣壓與前院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
坐在下方的蘇白臉上掛著笑,呈上賀禮。
“迦南山的鎮海珠?郡主有心了。”侯夫人淡淡地瞥了木匣一眼,讓婢女合上收起來,身子輕微后傾,“我聽說郡主今日要在侯爺的壽宴上表演,不知道準備了什么?”
“一首曲子,夫人等下就知道了。”蘇白賣關子。
上次的事情讓侯夫人對蘇白提不起喜歡,聽蘇白這么說,她越發反感。
她知道蘇白在宮里出的洋相,皇上寵愛蘇白,不計較,她可不愿丟這個人。
“郡主人到了就行,不必費心費力,侯府有舞女樂師,郡主看他們表演就夠了。”侯夫人目光投在蘇白身后的杜承景身上,唇邊多了一分笑意,“侯爺邀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但總有些不識趣地,帶進來上不了臺面的東西。郡主表演給他們看,不是自降身份嗎?”
她的目光大喇喇地看著杜承景,連一點掩飾都懶得裝。
不能對蘇白說重話,她還找不到出氣的?
杜承景與她對視,沒有一絲反應,反倒是前面的蘇白后背冒出一層汗,心里對侯夫人生了不滿。
要是杜承景被刺激黑化,她饒不了侯夫人。
設定上的杜承景是她的死敵,但是她親自央求杜承景陪她來臨遠候府,杜承景受她連累被針對,是萬萬不能忍的。
忍不了,就無需忍。
“這是侯爺的壽宴,我的表演是獻給侯爺的禮物,怎么夫人就覺得我在自降身份呢?”蘇白輕笑,“夫人莫要分不清主次。”
侯夫人噎住,臉色不好地閉了閉眼睛。
“郡主說的是,你既有表演,先去準備吧。”
今日若不是侯爺的壽辰,她絕不會就這么算了。
蘇白笑吟吟地站起身,“夫人,那我和大哥便下去了。”
待蘇白和杜承景離開,侯夫人用力拍了一下紅木桌,臉色陰沉地盯著蘇白剛才坐過的地方。
“夫人,今日大喜日子,可不能動怒啊。”一旁伺候的嬤嬤開口。
侯夫人臉上怒火不減,“為了一個下作東西頂撞我,日后進了門,豈不是要騎在我頭上?青讓是個脾性好的,鐵定壓不住她,她做了當家主母,咱們侯府再沒有安生日子!”
嬤嬤輕拍她的后背,“夫人,您消消火。奴婢聽說攝政王對杜公子的態度有變化,近來章將軍的小公子和他也走得很近。懷恩郡主是出嫁的女兒,攝政王肯定要培養個后人,這位杜公子大有可能。”
“秋意,你跟我這么多年,目光還如此狹隘?”侯夫人不悅地瞇瞇眼。
嬤嬤立刻繞到前面認罪。
“算了。”侯夫人不耐地擺擺手,“攝政王出身世家,就是從旁支里收養個孩子,也是有血親的。杜承景不過是個將士的孩子,出身一般,怎么可能被攝政王寄予厚望。”
她目光投向門外,聲音中多了幾分狠辣,“他連養在外面的那個雜種都比不上。”
秋意嬤嬤心狠狠一跳,連忙扭頭查看四周,確定都是熟悉面孔才松了一口氣。
經過侯夫人的驚嚇,蘇白生怕她去準備表演的功夫,有人找杜承景的麻煩,特意將杜承景帶到宴席的角落處,又吩咐侯府的下人好生看著杜承景。
“這是傳音佩,遇到事情直接找我。”蘇白還是不放心,解下身上的傳音佩,一分為二,交給杜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