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默默地在心里問候一遍安流云,她剛得了允許,轉過頭就告訴她暫休一個月。
好嘛,這不是欺負她嗎?
氣歸氣,擋不住惹她的人是九五至尊,還是她的親舅舅,她連問候祖宗十八代都做不到。
考核結束,蘇白還陪著笑臉跟安流云吃了晚宴,袖口的幾朵繡花都被她扯禿嚕了。
回家的路上,蛋黃好幾次想跟她說話,都被她捶桌子的動靜憋回去。
夜深,皇宮的御書房還亮著燈。
“她為何能破陣?”安流云陰著臉,左手緊握卷軸。
陳近海和一黑衣人垂著腦袋,黑衣人開口道,“卑職也不知,在卑職趕過去時,那東西已經逃了。”
“追!掘地三尺,你也要給朕找出來!”安流云將卷軸狠狠地摔在地上,咬牙切齒道,“找不到,你們就提著腦袋來見朕!”
“是。”
陳近海和黑衣人異口同聲。
“出去吧。”安流云不耐煩地揮揮手,隨后將手蒙在眼上,整個人后仰。
他準備了十年,關鍵時刻到來之前卻丟了最重要的東西。
陳近海和黑衣人對視一眼,應聲離開御書房,在腳退出房門后,將門虛掩。
“那東西性情狡猾,這次讓他跑了,再抓到哪里容易。”黑衣人嘆了一口氣,對陳近海道,“陳公公,這兩日還得靠您緩和陛下的怒火。”
陳近海一臉愁容,“咱家知道,不過提督,您也得早點捉到他,耽誤了陛下選的良辰吉時,咱家可承受不住那怒火。”
黑衣人點點頭,說了句告辭,消失在夜色中。
月西移,隨著夜色漸濃,月亮越發亮眼。
蘇白獨坐在窗戶邊,雙目無神地盯著月亮。
剛才蛋黃和黑影給她灌輸的事情太多,她一時半會還沒能緩過神。
黑影是被安流云捉走關押了五年,在原文中救出黑影的人是安定溪,被黑影和四句法訣附身的人也是安定溪,現在全部換成了他。
蛋黃知道這一切,所以讓她解救了黑影。
可黑影和姒雪有仇,黑影就是被丹皇劍重創,導致修復了多年還留有舊疾。
黑影自述仇家不少,可讓他記掛千年的,只有丹皇劍的第一任主人和丹皇劍。
即便如此,黑影還是不肯離開她的身體,非要等她找到最適合寄身的人選。
蘇白嘆了口氣,為何她的人生如此艱難?
“想通了?”黑影聽到她嘆氣,立刻問道。
蘇白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下不得。
“我讓你寄身,你能給我什么好處?”
打不過,就提要求。
離開她的身體,給她好處,總得占一樣。
“小丫頭,你知道我是誰嗎?”黑影沒有直接回答她,反問道。
蘇白聳肩,“我就是一個活了幾十年的人,我怎么知道你這個幾千歲的家伙是誰?”
“你知道開荒三圣者嗎?”
“不知道。”
“那你知道邪修的開宗立派的第一人是誰嗎?”
“不知道。”
“你總該知道你腳下這塊大陸的第一個君主是誰吧?”
“不知道。”
黑影忽然安靜下來,過了許久,蹦出兩個字,“朽木!”
“這個我知道。”蘇白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