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發澀。
“你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
“要本王怎么辦?”
門外有侍女進來。
“王爺,不絕姑娘醒了。”
他木然抬起頭來看了看。
“讓青煙好好看顧。”
“告訴太醫,她有舊傷在身,務必盡心。”
“所用藥品、滋補,皆選精良。”
這樣一個忠心的小婢女。
自然當得起,他用最好的東西去救治。
垂眸看了眼仍舊昏迷著的南鳳儀。
顧慕遠低低地道:“本王府中這么多人。”
“卻都抵不過你撿的一個不絕。”
“本王要他們有什么用?”
是啊,有什么用?
看著人落了河。
沒有一個敢去救的。
雖然他不及原主暴戾。
卻也想將這一群人都斬殺干凈。
以泄心頭之忿。
“王爺。”
靈心紅著眼睛跪到當前。
“是奴婢沒有照顧好王妃。”
“若是奴婢執意攔阻。”
“或許,或許,也不至如此。”
顧慕遠搖了搖頭。
心頭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抬手將她額發挽到耳后。
聲音似從千里萬里飄越而來。
“她喜歡熱鬧。”
“你又怎么攔得住?”
他不信這是意外。
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意外?
孫美人冰嬉時候不曾有半分危險。
偏偏她下去了。
就落了水?
想到那刺骨的冰冷。
連自己都險些抵御不住。
她當時該有多害怕?
有多冷?
又有多絕望?
顧慕遠渾身抑制不住地發抖。
若不是自己今日回府早。
又正好興起去看她……
只怕,真的就只能,撈回一具冷冰冰的尸體了。
“王爺。”
靈心憂心地看他。
剛才救人,他也是入了那冰水的。
天寒地凍,雖然他體魄強健。
只怕也會落了風寒。
“奴婢讓太醫來給您診一診脈吧。”
見他不為所動。
又勸道:“王妃如今全指望著您。”
“若她醒來,您再病倒了。”
“可如何是好?”
疲累的點了點頭。
顧慕遠沒有反對。
太醫給他開了祛風寒的藥劑。
囑咐他多休息。
顧慕遠雖服了藥。
卻是衣不解帶地守在南鳳儀的榻前。
寸步不離。
不見著她醒來。
自己如何能睡著?
掌燈時分,南鳳儀突然就燒了起來。
整個人滾燙的,似是火爐里的碳。
額上冷汗涔涔。
不住輾轉囈語。
顧慕遠也有些低熱。
昏昏沉沉靠在床柱上。
聽著她口中喃喃。
禁不住湊了過去細聽。
靈心也跪到當前。
翻來反復去。
卻只聽著個“冷”字和“風”字。
“王妃莫不是怕冷,覺得屋內有風?”
顧慕遠心下狐疑。
奈何實在聽不清其他的話語。
“讓人再加一層帷幔。”
“窗戶、門口,也盡加上簾子。”
顧慕遠拿了帕子,拭著她額頭的汗。
吩咐著:“再搬幾個暖爐進來。”
卻恍然不覺。
自己額上早已沁了一層的汗。
后背的衣衫,也已經黏黏膩膩。
南鳳儀昏沉著,墜在夢魘里。
她說的不是冷,不是風。
而是喚著前世里。
那個男人的名字——顧風。
風,你在那里還好嗎?
沒有了我。
你是不是過的更快活?
午夜夢回。
有沒有想起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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