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想過南鳳儀不會那般狠毒。
卻也沒想到,她居然會為一個小丫頭說情。
顧慕遠遲疑著沒有開口。
就聽南鳳儀接著道:“我也不是圣女心。”
“只是覺得凡事有個主次。”
“她雖然參與了謀害。”
“卻終究也是個受害的。”
“我就想著她這么可憐一個小丫頭。”
“活著已經是不易。”
“就得饒人處且饒人,讓她活下去吧。”
綠蕊確實也是個可憐的。
郝財將她的家人全都殺害。
若不是青煙早有提防。
只怕此時,她也已經是黃泉路上的游魂了。
“王妃何須如此心善?”
靈心知道她為綠蕊求情。
心中有些忿忿。
“那日是您運氣好。”
“正好回去換衣裳。”
“若非如此。”
“只怕如今中毒的,就是您了。”
南鳳儀如何不知其中驚險。
“我也不是只一味看她可憐。”
“只是人分兩種。”
“一種是有悔改之心。”
“另一種是死性不改。”
從一摞身契中,翻出來一張,遞給她。
“人都會犯錯。”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靈心不懂什么大焉小焉。
只將南鳳儀交給自己的東西給了元福。
后者便拿著。
去將關在柴房里的綠蕊放了出來。
抱臂站在她跟前。
靈心其實覺得。
一個敢害主子的人。
殺了就殺了。
正好去陰曹地府一家子團聚。
“王妃說你是個可憐人。”
“并不追究你。”
“但這府里,卻是不能留你了。”
說著,將一袋銀錢丟給她。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你的家人,王爺已經讓人將他們安葬了。”
“拿著這些錢,從此愛去哪里去哪里。”
不情愿的從懷里,掏出張紙來遞到她跟前。
靈心扁了扁嘴。
“這是你的身契。”
“王妃說,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你以后,好自為之吧。”
元福在旁搖頭嘆息。
卻也不說什么。
只與靈心一同走了。
綠蕊拿了自己的身契。
還有那沉甸甸的一袋子銀錢。
朝著南鳳儀的含嬌殿重重叩了一拜。
“王爺、王妃不殺之恩,綠蕊無以為報。”
“來世做牛做馬,定當報答。”
綠蕊離開時。
郝財那邊也已經有了結果。
那家伙被不絕嚇破了膽子。
青煙只稍稍用了些手段。
便將一切都老實交代了。
他經手的,未經手的。
郝正這些年貪贓枉法的事情。
樁樁件件,俱都交代了個透底。
“王爺。”
青煙腳步沉重進到書房。
將他畫了押的證詞放到桌案上。
“都交代了?”
顧慕遠看了一眼。
卻并沒有去拿。
“除了郝正貪贓枉法的那些事情。”
“郝財還交代了一件事。”
“事關秋日圍獵,王爺遇刺的。”
這倒有些出乎顧慕遠的意料。
“是郝正?”
顧慕遠有點不大相信。
“行刺皇子,他竟有那么大的膽子?”
青煙連忙搖頭。
“他自是不敢。”
“這件事,郝財沒有參與。”
“但是他知道,那日圍獵。”
“那些刺客,是扮成郝家的家奴,混進去的。”
見顧慕遠抬頭看自己。
青煙接著道:“郝財說,他本來也沒有想到,刺殺之事與郝家有關系。”
“出事后,郝正一直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