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事是兒臣主使,我又何必前去蹚那渾水,將自己傷了呢?”
想到顧慕遠在自己府里搞得血雨腥風。
顧文城就覺得,若是不在這事上咬他一口,未免太過便宜了他。
“父皇,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三十七條人命啊,他審都不審,將兒臣的院子當成了行刑臺,全都殺了,眼睛都不眨一下。”
此事顧慕遠一早就來請過罪了。
如今他再提,顧明衡只覺得他是想要背后抹黑。
直接忽略了在他府里行刑的事情,冷著臉道:“審什么?”
“那是些什么人,你不知道嗎?”
“干著些殺人越貨的勾當,死不足惜!”
顧明衡伸手指著他,只覺氣不打一處來。
惱怒的返身回到桌案處,將顧慕遠呈遞上來的,那一萬兩銀票,狠狠擲到他跟前。
咆哮道:“你府里的銀票莫不是長了腿,自己跑到那伙賊人手上的?”
關祿見他氣得狠了,連忙過來幫他順著后背:“陛下稍安勿躁,別氣壞了身子。”
“這其中興許是有什么誤會也不一定,還是聽聽文王怎么說吧。”
顧明衡氣狠狠地砸了兩下桌案,指著他道:“好,你說!”
“你只說說,這銀票是怎么去的金錢幫?”
“今日若是不能說個清楚明白,看朕不打斷你的腿!”
關祿連忙端了茶水過來,勸著他別氣。
轉頭藹聲向顧文城道:“文王殿下,你還不趕緊與陛下說說清楚。”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咬了咬牙,顧文城掙扎著跪直了身子。
事到如今,金婉柔的事情他是絕對不能說的。
為今之計,也只有如趙躍進所說的,讓杏兒出來頂罪了。
“父皇,此事確實不是兒臣所為。”
“兒臣也是在寧王闖了我的府邸后,才知曉這事。”
“昨日里將府內查了個清楚,那銀票是兒臣府上出去的不假。”
“但是,是被人偷出去的。”
似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話,顧明衡不怒反笑。
“你還真是應對有當,那你便說與朕聽聽。”
“是誰那么大的膽子,竟敢偷這樣大數額的銀票?”
顧文城看著他的神色,猶豫道:“是婉柔身邊的侍婢。”
“麟兒還小,需要婉柔親力照拂。”
“那個賤婢趁她分身乏術,偷拿了銀票出去。”
向著桌案處膝行兩步,顧文城急切辯解。
“兒臣御下無方,昨日已經將事情查實,那個賤婢也已經招認。”
“父皇,兒臣真的是冤枉啊!”
“當真?”
顧明衡心中動搖。
府里有那么幾個手腳不干凈的下人,是常有的事。
“可是這銀票為什么會出現在那伙賊人手里?”
顧文城搖了搖頭:“兒臣真的不知。”
“兒臣雖然與寧王自小不睦。”
“可是父皇……”
他哽咽著望向他:“從來都是寧王要殺兒臣。”
“兄弟手足,兒臣從不曾有過報復之舉,又如何會遷怒一個女人?”
顧明衡嘆了口氣。
想起當年,他被顧慕遠差點刺死,就那么鮮血淋漓的倒在自己眼前。
揉了揉額頭,苦惱道:“你們兩兄弟啊……”
“唉,要朕怎么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