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遠瞧著他難受的樣子,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
高坐上的顧明衡,初時看著還覺得有意思。
可是等顧文城第二碗酒飲下,他的面色就有些凝重了。
就瞧著顧文城晃晃悠悠打了個趔趄。
天旋地轉的,已經分不出個東南西北來了。
一旁的豐年趕緊把人扶住,將酒碗放下。
顧文城嘴里不住打著嗝,不等說話,人便直挺挺躺到了地上。
“這……”
顧明衡看了他眼,忍不住扶額嘆氣。
心下雖有些心疼,卻又覺得無奈。
同是喝了兩碗酒,顧慕遠卻還清醒著。
甚至連面色都不帶變的,轉身向著他行了個禮。
語音清晰地道:“父皇,文王長居京城,是個斯文的。”
“兒臣這樣的飲酒方式,他許是不習慣。”
“不若讓人熬了醒酒湯,等喝下去,清醒了,再繼續吧。”
顧明衡嘆息一聲,都將人喝成這樣了,還再喝什么?
朝關祿揮了揮手:“讓人將文王扶下去,好生照看。”
顧文城醉的一灘爛泥似的。
那些宮人們費了好大氣力,才將人攙了下去。
“罷了。”
看了眼顧文城路都走不穩當的樣子。
又看了眼顧慕遠站如松柏,不動如山的做派。
顧明衡嘆了口氣:“今日便宴飲到此,都回去好好歇息吧。”
躬身行禮,目送顧明衡離開。
顧良譽拽著顧慕遠一個勁的嘻嘻哈哈。
“皇兄的喝法還真是厲害,枉他整日里飲酒作樂。”
“沒想到酒量這么小,居然連兩碗都撐不下來。”
顧慕遠也只是笑:“文王是風月之人,喝酒也都是斯文喝法。”
“我這是軍營里的混喝法子,他自然抵受不住。”
顧良譽忍不住得意:“看他以后還敢跟皇兄喝酒。”
顧慕遠目光定定的看著他,眼睛里帶著些溫和。
“我與他自小不和,那是我倆的事情。”
“你就不要過多摻和了,免得他以后尋你的麻煩。”
顧良譽摟著他的手臂,腳下略有些踉蹌。
“我怕他?我有父皇和你。”
“還有明珠的父親和兩個兄長,滿家子的將軍。”
“想尋我麻煩,他還得掂量掂量。”
顧慕遠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卻不與他繼續這個話題。
讓他身邊的小廝將人扶著,送回了住處,自己也轉頭走了。
顧文城那邊已然被送了回去,狀況也確實是好不到哪里去。
兩大碗混在一起的酒,將他飲了個大醉。
回到住處往榻上一放,人就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扒著床邊哇哇叫著,吐了個天昏地暗。
“這是怎么了?”金婉柔急匆匆趕來。
瞧著他醉的不成個樣子,禁不住心疼。
“快快快,將熬好的醒酒湯拿來。”
自己坐到他身旁,端了過來往他口里送湯。
看著他將喝下去的醒酒湯又盡數吐出來,禁不住有些慍怒。
“父皇也真是,怎么能讓你喝這么多?”
“便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這樣啊。”
豐年重又端了碗醒酒湯過來,訥訥開口:“不是陛下。”
“是寧王殿下與王爺喝的。”
“什么?”金婉柔吃了一驚:“寧王與王爺一同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