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遠自然知道這點,所以便也進了宮,準備向顧明衡說明情況。
若是能要一紙手諭,倒也方便自己前去查辦。
勤政殿外,豐年一臉諂笑立在那里,瞧著他進宮來,連忙上前行禮。
“寧王殿下來的不巧,我家王爺正在里面與陛下說話。”
“勞王爺在外稍后片刻。”
顧慕遠睨了他眼,沒有說話,便有宮人進去通傳。
里面顧文城正一臉愧疚的認錯:“父皇,千錯萬錯都是兒臣的錯。”
“讓小人借了勢,冒充什么小舅子,為非作歹,禍亂鄉鄰。”
“回去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下人,保證再不出這樣的事情。”
顧慕遠在外面聽著他說話,忍不住眼眸微轉。
什么叫冒充小舅子?
什么叫被人借了勢?
文王極力撇清與他的關系,這是要玩金蟬脫殼?
顧明衡嗔斥他兩句,倒也沒說什么重話。
聽著人通傳說寧王到了,便讓人傳他進去。
見他穿的仍是今日那身衣裳,便知道他還沒有回府。
禁不住嘆了口氣,這個兒子哪里都好,就是干起事情來太過忘我。
“兇手不是已經被抓了嗎?”
“案子早一天晚一天總會審理清楚。”
“回去換身衣裳好好歇歇,沒得累壞了身子。”
顧慕遠欠了欠身:“多謝父皇關懷。”
抱了下拳,顧慕遠開口道:“父皇,此事涉及西山大營,兒臣想,跟父皇請一道手諭,去查查清楚這尤賴的身份。”
“那尤賴不是我西山大營的人,估計是個市井潑皮,寧王何須如此?”
顧慕遠側頭看他:“聽說那女子狀告之人,是文王的小舅子?”
“在公堂之上,還言之鑿鑿有文王撐腰。”
文王聽著連忙向顧明衡澄清。
“父皇,是那小子胡亂攀咬兒臣,兒臣根本就不認識。”
“所以啊。”顧慕遠接著道:“文王身為皇子,怎可被這種人攀咬,污了清譽?”
“父皇,兒臣也相信此事與文王無關。”
“但凡事講求個證據,兒臣斗膽請父皇手諭,好還文王殿下清白。”
略略沉吟一下,顧明衡也覺得有道理。
當即拿了筆墨寫下一道手諭給他:“攀誣皇子,也是個不小的罪名。”
“你定要認真查辦,對世人有個交代,也免得讓文王背了徒背了這污名。”
顧文城有心阻止,卻覺得有些沒發開口。
只能眼睜睜瞧著顧慕遠拿了手諭。
出了勤政殿,顧文城攬住他的去路:“聽聞寧王殿下剛正不阿,審起案子來,也是鐵面無私。”
“你可不能隨意用刑,為了攀誣我,將人屈打成招啊。”
顧慕遠冷笑一聲,淡淡道:“殺人償命,本王奉旨查辦的,只是那女子狀告尤賴的事情。”
“清者自清,文王你這么極力撇清,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啊……”
顧文城被他嗆的好半晌才回擊道:“得意什么?”
“父皇不過是讓你查個案而已,有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