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美人起身謝過,也沒有什么旁的話,便就又回了各自的院子。
劉依一坐在屋里氣惱的不得了。
將桌上的杯盞盡數砸了個稀碎,猶自覺得不解氣。
“你瞧瞧她得意的樣子。”
指著門外,向自己的貼身婢女秀兒道:“不就是開了家酒樓么?有什么了不起?”
“若不是王爺寵慣著,她有什么可炫耀?”
“如今當自己成了菩薩了,說什么要幫我們。”
“要不是她,孫美人會死?王爺會將我們拋在腦后?”
秀兒趕緊去將門關上,回身勸解道:“美人小聲些。”
“如今這府里,都以王妃馬首是瞻,咱們還是小心些的好。”
“她既說幫咱們,美人最是喜歡調香,倒不如開家香料鋪子?”
“究竟是真的幫還是假的幫,咱們一探就知。”
劉依一看了她眼:“開香料鋪子?”
自己如今沒有母家幫襯,府里雖然并不苛待自己的花銷,可手上并沒有什么多余的銀錢。
若是能有家自己的鋪子,多些進賬,自然是最好的。
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劉依一猶豫著點頭,心態也不似剛才那樣暴躁:“也好。”
“這個小公主如今愈發不容小覷。”瞄了眼秀兒:“那邊最近沒有什么消息嗎?”
搖了搖頭,秀兒謹慎道:“美人且耐心些,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啊。”
劉依一心中忿忿:“耐心?我嫁進來,為的是報仇,如此蟄隱不動,究竟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會有機會的。”秀兒寬慰道:“姑娘一定會有機會的。”
南鳳儀哪里能想到,自己一片好心,竟被人當成了炫耀。
若她知道會是這樣,無論如何都不會做那個東郭先生。
轉眼到了掌燈時分,南鳳儀一行輕車簡從,借著月色來到四海賭坊。
往常這時間,賭坊里早就已經人聲鼎沸。
可今日的四海賭坊靜悄悄的有些異常。
仍舊是紀籌出來將人迎進內里,看了眼這樣的情景,南鳳儀沒有說話。
賭坊里,原本擺著七八張賭桌,現下卻空蕩蕩的,只在正中擺了一張。
“二掌柜這般……不會是今晚只我一個客人吧?”
南鳳儀看了眼對面桌上坐著的莫云義,有些看不明白他們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自然。”
莫云義站起身,看她眼,又看看她身后的不絕與靈心,微微頷首示意。
“王妃今晚若是能勝了我,從今往后,便是這四海賭坊的當家之一。”
“自然配得起這樣的排場。”
紀籌朝她微微一笑:“寧王妃莫要擔心。”
“咱們江湖上有江湖上的規矩,今晚您若是能贏了咱們二掌柜,從今往后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若是贏不了呢?”南鳳儀看著跟前的座椅卻并不落座,轉頭笑著看紀籌。
“買賣不成仁義在,四海賭坊還是歡迎王妃常來光顧。”
南鳳儀禁不住莞爾:“那本王妃還真不能賠了今晚的買賣呢。”
看了眼對面的莫云義,又道:“不過賭坊這里魚龍混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