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著他帶兵攻入的消息,震懾眾人,整個后宮靜悄悄的沒有絲聲響。
抬腳踹開阮紅紗的寢殿,紅翠撲倒在地,早已氣絕身亡。
是該身亡的。
因為她早已經是南景庸的人,從她替自己送信,與南景庸第一次聯手的那一天。
這個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被視作姐妹的人,就已經是他的女人了。
看著鏡子里依舊美貌的倒影,阮紅紗將一支嵌著大顆珍珠的簪子簪到發間。
聽著身后匆匆的腳步聲,阮紅紗唇角帶上一抹笑意,回轉頭溫婉看他。
紅唇微動,吐出一句:“你回來了。”
南玄激動上前,眼神中一臉關切,打量了下她的神色,問道:“你沒事吧?”
“哈哈哈,我沒事啊。”阮紅紗笑得歡暢,盈盈站起身。
指了指地上的紅翠,朝著南玄道:“背叛了我的人,向來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只可惜我知道的太晚,不然的話,早就應該將她五馬分尸。”
南玄舒了口氣,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沒事就好,等將此事了結,我便尋一處安靜的地方。”
“你帶著懷兒,從此好好過安生的日子。”
“懷兒?”阮紅紗笑得眼里盈滿淚水:“你說我兒子嗎?”
“他已經死了,被那個男人摔死了。”
眼淚驀然沖出眼眶,像是決了堤的洪水,洶涌不絕。
南玄震驚,自己不在的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么?
看著他面上的難過神色,阮紅紗突然攥住他的手臂。
銀色的鎧甲觸手冰涼,冷的人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南玄,若你登基為帝,會想要封我為后,讓我做你名正言順的女人嘛?”
握緊了拳,南玄想說可以,但兩人的身份,讓他沒辦法說出那樣的話,更沒辦法做出那樣的事情。
看著他面上的猶豫,阮紅紗輕輕推開他的手。
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你是太子,將來是要登基為帝的,后宮里的女人,像春日花園里的百花。”
“你怎么能娶我這樣一個殘花敗柳呢?”
頹然退后兩步,跌坐在地,阮紅紗的眼眸里是黯淡的絕望。
“罷了,罷了,是我咎由自取,活該如此。”
驀然吐出口血來,她禁不住輕咳了幾聲。
“你怎么了?”南玄有些慌了神,一把將人摟進懷里,渾身禁不住的顫抖。
“解藥呢?你有解藥的對不對?”
看著他面上的一派焦急,阮紅紗朝他疲累笑笑。
“世間毒藥千千萬,唯獨情花無解藥。”
伸手握住他的手掌,阮紅紗貪戀的看著他的眼眸。
“玄哥哥。”像從前那般喚著他的名字,心里滑過一絲暖意。
眼巴巴看著他消瘦的臉,阮紅紗心頭一陣苦楚:“你的心里可曾在意過我?”
“哪怕一時,一日?”
南玄的眸子驀然就紅了,啞著嗓音道:“雖然造化弄人,可是小阮,你一直都是我心里最在意的人啊。”
嘴角的笑意愈深,阮紅紗心里卻痛的難耐。
最在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