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人才是原主的生身父親,她心里一定是會歡喜的。
憐愛的揉了揉她的額發,素離從身上取出一塊玉牌。
“你若心有疑惑,咱們或許可以試試。”
這孩子自小就與自己莫名親昵,如今想想,或許這就是血緣吧。
看了她眼,素離刺破手指,一邊寬慰她:“即便你不是我的骨肉,鳳儀,我也還是你的師傅。”
南鳳儀便學著他的樣子,將自己的血也滴到了那玉牌上。
兩滴血色相互交融,瞬時便將溫潤透白的玉盤浸染成了紅色。
素離終于落下淚來,一把將南鳳儀摟在懷里:“你真的是云香留給我的骨肉。”
“鳳儀,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一個好父親。”
搖了搖頭,南鳳儀眼里也蓄滿了淚水:“咱們還有的是時間,以后好好做父女。”
父女相認,兩人抱頭悲戚,滿室的人,也跟著不由落淚。
良久,素離拍了拍她的后背,坐直身子,哽聲道:“秦芝,他都對云香和鳳儀做過些什么?”
秦嬤嬤聽著問自己,連忙將面上淚痕拭去。
便將后面所知道的事情,說與他們知道。
南崇善是個生性善妒的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
雖然那女人也是他橫搶來的。
在知道她身懷有孕的第二日夜晚,便親手端了落子湯來找她。
“我知道這是你的第一個孩子,心里不舍,可是云兒……”
看著光影下滿目哀愁與憤恨的女子眼神,他一臉的泰然。
“這個孩子將來,終究會是橫在你我二人之間的障礙。”
“打掉他,生一個咱們的孩子,好不好?”
“咱們的孩子?”云香的眼眸變得冷酷,一字一字,咬牙道。
她一向是個溫婉的性子,從不曾與人臉紅過。
可自從被他誆來,又知道了身懷有孕之后,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崇禮如今已經不在了,你難道連這最后一點骨血都不肯給他留下嗎?”
“你奪了他的皇位,搶了他的女人,若是心里還有一點良知,就不要再打這個孩子的主意。”
見他面色沒有絲毫松動,云香干脆道:“如今我在你手里,是死是活,都只在你一念之間。”
“你若敢動我孩子分毫,南崇善,我也絕不會茍活于世。”
“身為母親,若是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我枉為人母!”
南崇善心里是愛她的,自然不想看到她死,可見她這般堅決,一時又有些無可奈何。
盯著那碗黑漆漆的藥許久,終于抬手將它摔到地上。
“好,我答應你,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孩子我不會動他。”
南崇善果然說到做到,并沒有再為難云香,流水般的補品送進來,閑暇時還陪著一起散步。
儼然一個好丈夫,好父親的形象。
但是餓狼總會露出獠牙。
南崇善的關心只是為了麻痹云香,想著等孩子一出生,就讓人將孩子掐死。
到時候便說是胎里不足,也就怨怪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