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南鳳儀沒有了母妃的這一日,南景庸也成了沒有母親的孩子。
南鳳儀聽著,禁不住潸然淚下。
若這世間有什么感情是最不能褻瀆的,定然是父母之愛子。
雖然她不是原主,并不能深切體會她的心痛。
可想到云香至死都是記掛著自己的安危,心里忍不住就覺得悲傷。
秦芝跪地叩了一拜:“奴婢后來陪著公主出了皇宮,偶然救了被那畜生追殺的侍衛。”
“那些年他幫著做了太多惡事,心中難安,便將這諸多秘事告訴了奴婢。”
“雖然眾人都說殿下死了,可奴婢相信,您一定還在。”
“殿下,您一定要為王妃報仇啊……”
她比云香年長十歲,伴著她自小長大,那些暗夜里承受的苦難,她仿若親身體會。
如何能不恨南崇善恨得切齒?
“自然是要報仇。”素離站起身來。
“為我的父皇,為云香,還有這些年骨肉不得相認的仇。”
握住南鳳儀的手,素離面容凄楚道:“為父這就帶你去給你母親報仇!”
說罷,身形一晃,兩人剎那間就出了房間,立在了庭院。
再一個剎那,就已經到了大門。
顧慕遠連忙起身,追上兩步問道:“前輩去哪里?”
素離與南鳳儀已經不見了蹤跡,只飄悠悠傳來一句:“血債血償,欠下的債,我今日便去找他討還。”
“前輩定然是去宮里找南崇善,他帶著鳳儀,只怕多有不便。”
看了眼身畔的不絕和青煙,道:“快追,莫讓他們吃了虧。”
素離自然是去找南崇善報仇。
這么多年,他心中一直以為的真相,原來不是真相。
原本以為寬厚仁愛的皇兄,居然是個弒父奪妻的禽獸。
即便如今心境超然,可這是弒父奪妻的血海深仇啊。
如何能夠平淡揭過?
他帶著南鳳儀是從皇宮正門闖進的。
南詔當年的七殿下,太子,和差一步掌權的帝王。
這么多年過去,宮內早已經沒有人認識他。
看守宮禁的侍衛雖然認得南鳳儀,卻并不識得他。
“公主若要進宮,自然可以,但這人卻不行。”侍衛是個盡職盡責的。
南鳳儀也起了性子,一把將人推開,與素離便往里走。
看守宮城的侍衛們見狀,當即呼啦啦就圍了上來。
素離瞇了瞇眼睛,輕抿著唇,將南鳳儀護在身后。
他的功夫精絕,這些侍衛自然不是對手。
初時還有人不怕死的上前與他對抗,到后來只是將人圍在中間。
他進,他們便退,一路行到了南崇善如今所居的養憩殿。
殿內,南玄正在床頭喂著南崇善服藥。
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趕緊起身。
只是還不等走出去,門就被人從外劈開。
碎屑漫天之下,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翩然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