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問題,青煙略有些牙疼。
自己無父無母,也沒有親人,自小便跟隨在顧慕遠身邊。
如今他又放了自己自由身,天下之大,也不知道去哪里。
索性,不絕在哪里,自己便隨她在哪里好了。
娶妻也罷,入贅也罷,終究是兩個人在一起,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生出來的孩子便姓莫吧。”不絕在盤算著。
青煙禁不住就笑了起來:“好,多生幾個,一個隨你姓,一個隨我姓。”
不絕便捶了他一拳,罵了句:“登徒子。”
婚禮那日,南鳳儀果然如約而至。
顧慕遠隱在看熱鬧的人群里,遠遠看著她,險些落下淚來。
靈心扶著蓋著紅蓋頭的不絕走進廳里,滿面喜色。
南鳳儀與莫云義端坐高位,也是一臉的高興,歡歡喜喜受了禮,眾人皆是歡笑。
“送新人入洞房……”紀籌歡喜著高聲道。
眾人便推搡著一對新人往后。
掃了眼人群里的顧慕遠,青煙朝他使個眼色。
后者的目光只是膠著在南鳳儀身上,并未在意他,青煙見狀也沒有做聲,只送了不絕一同進了新房。
南鳳儀略坐了坐,與莫云義說著閑話,眼風掃過一個人影,初時只當是看熱鬧的幫中兄弟。
仔細打量了眼,卻是顧慕遠。
他較之前消瘦了很多,面色也是不正常的蒼白。
手中的茶盞禁不住抖了抖,熱熱的茶湯潑灑出些來,有點燙人。
莫云義自然識得顧慕遠,起身與他見過禮,便退了下去。
方才還熱鬧非常的廳堂,不多時便寂靜了下來。
顧慕遠看著南鳳儀,走到跟前。
看她擦拭著手上的茶漬,抬了抬手,卻又頹然落下。
原本最親密的兩個人,如今卻像是隔著萬水千山。
“你還好嗎?”
良久,他終于開口,心里卻道:你好嗎,南木,在這里一切可還習慣?
垂眸半晌,南鳳儀語音清淡:“不勞王爺掛懷。”
因為青煙說顧慕遠不會來,所以她才來的,不是說受了很重的傷嗎?
應該是傷得很重吧,不然面色怎么這般難看?
“鳳儀……”
顧慕遠上前兩步,想要握她的手,南鳳儀卻將手收回了袖間,并不給他機會。
站起身,南鳳儀不想與他多話。
她不喜歡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更不喜歡自己忍不住想要關心他,索性站起身,就往外走。
顧慕遠拽了她的手,滿面痛色:“我知道你怪我。”
“鳳儀,你可不可以聽我解釋?”
將他的手推開,南鳳儀往旁挪了兩步:“王爺自重,咱們如今沒什么關系。”
顧慕遠血氣上涌,禁不住就咳了兩聲。
瞥了他一眼,南鳳儀狠心轉頭,不再搭理,徑自出了屋子。
星月幫在一處山谷之上,南鳳儀的住處安排在一個叫桃園的地方。
漫山遍野的桃花盛放,其間一處小房子,景色十分的優雅別致。
顧慕遠尋來時,她正仰倒在一處枝杈上喝著酒。
樹下凌亂著幾個酒壇,顯然是喝了許久。
遠遠站在那里,顧慕遠踟躕著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