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腦袋里?
難道自己能聽到這小子內心的想法?
那這小子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這件事還有什么隱情?
李二心中疑惑,強壓著被眼前這小子惹起的怒火,再次開口:“你也正當少年年紀,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正常,可至少也不應該一個人……”
他話音而落,那聲音再次在他的腦中響起。
【嘿,李二這老小子可以,還知道關注我的安危了嘿!】
【嗨,也不枉我為他自辱名聲。】
【要是他知道李建成舊部正在賭場密謀刺殺,估計晚上都睡不著覺了吧!】
【唉,去簽個到還遇到這破事……】
什么?!
李二心中一驚。
并不是因為跪在自己面前的這貨,居然還是個話癆,也不是他口中所說的“簽到”這種不明所以的話語。
而是,因為他居然提到了自己的兄弟。
李建成!
李元吉!
玄武門之后,這兩個名字就成了他李二心中的噩夢。
別說是在宮中,就算是在外面的市井里,幾乎是沒人再敢提出這兩個名字!
但他心中明白,自己這兩個兄弟,還有一些舊部留存于世。
這些舊部,一個二個的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他們暗戳戳的隱藏在這長安城里,指不定哪天就會跳出來,要了自己的命!
可以說,李恪的這句話,直接捅到了李二的心坎上。
聽到這兩個近年來日日夜夜折磨著自己的名字,李二立馬是不困了。
“你……”
盡管心中已經波濤洶涌,可出于帝王心術,李二還是拐了個彎。
他按捺住自己躁動的心跳,清了清嗓子說道:“恪兒,你這次去賭場,可有什么所得?”
“回……回父皇,兒臣不僅將隨身的銀兩盡數輸去,還被人打成這個樣子,實在是丟盡皇家臉面!”李恪仍然在下面頭都不敢抬,“由此可見,這賭場實在是個害人的地方!”
“嗯~”
李二面色不變,但是已經咬緊了牙關,他想聽的根本不是這些場面上冠冕堂皇的屁話。
而是眼前這小子的內心想法。
【所得?我總不能直接說,這地方藏了李建成和李元吉養下的門客吧,鬼才信!】
【那幫蠢豬禁軍,要是什么都沒查出來,我豈不是欺君之罪?】
【賭賭賭,我賭個屁啊賭,這貨也不想想,我一個吃穿不愁的皇子,碰那些玩意干嘛!肯定是給禁軍們想辦法吸引過去啊!】
【哎呀,這老家伙問起話來也是沒完,三點嘅嘞,趕緊放我回去飲茶啦先!】
李二皺起眉頭。
現在,他已經對“那貨”和“老小子”這樣的稱呼免疫了。
只是……最后那句話說的什么玩意?
自己當上皇帝以來酸是什么都見過了,連胡語也略通一二。
但這句嗚哩哇啦的話,他還真沒聽懂。
罷罷罷,現在最要緊的,還是這條剛剛從這小子嘴里套出的情報。
好像意思是,這小子去賭場“簽到”,然后意外發現了李建成的舊部,然后主動去賭博,想給禁軍吸引過去,然后抓住李建成的手下?
“行了,你且先回去。”
李二大手一揮,心中卻正心煩意亂。
李恪趕忙如釋重負的從地上爬起身,謝過之后連忙顛兒啊顛的離開了這里。
“王德!”
待李恪走后不久,李二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聲如洪鐘。
不一會兒,剛剛那身著紫衣的老太監急急的走了進來。
“傳下去,讓尉遲敬德那小子帶些人馬,去那賭坊看看,究竟有什么古怪。”
李二神情嚴肅,沉聲說道。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