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坊司是一處大宅子,寬闊無邊,每個花魁都有屬于自己的院子,這地方放在現代,那就是高級會所,充了年卡的會員才能進。
里面的姑娘全都是犯官家眷,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尤其是在來教坊司后,請女先生教導一番,這里的姑娘甚至比外面的大家閨秀還要閨秀。
李恪在里面轉了一圈,眼中皆是贊嘆,和一品大員家中的園子都快要差不多了,不愧是屬于禮部的教坊司啊,有大佬在后面撐腰就是不一樣。
前面就是梅香小筑,大白天,尤其是中午時分外面沒什么人,人家姑娘都是晚上營業,但偏偏李恪中午就來了,大門敞開里頭站著一個小青年。
穿著綠色的衣服,頭上戴著紅色的絲帶,俗話說,紅配綠賽狗屎啊,李恪看一眼就沒眼往下看了。
王玉那眼睛卻是粘在了李恪的身上,無他,這小郎君,長得過于俊俏,天人之姿,甚至比他們家花魁姑娘還要細皮嫩肉。
頭戴紫金冠,身上穿著深紫色的長袍,用金絲繡出了一朵朵云,是多么的雍容華貴呀,腰間還掛著一塊深色的璃龍玉佩,這些小公子出身不凡。
王玉從小就在教坊司長大,練就了一雙銳眼,一眼就看出李恪的身份,貴人!
來教坊司的要么是紳士,要么是商人,要么就是各位官老爺,還有豪門望族的公子哥,這人絕對是后者,王玉堆起笑,眼睛瞇成一團。
“這是凝香姑娘的院子嗎?”
李恪不著急進去,他站在門口朝著往里面看。
院子里面角落里擺滿了花花草草,中間還有一個停滯狀態的秋千,上面纏繞著枯枝。
秋千前方擺著一處石桌,再往前看就是一處荷花池。
正值秋季,雖然無落葉翩翩的景色,但那是一朵朵殘荷,意境凄清。
諂媚的龜公,點頭哈腰開口道:“公子,我們家姑娘正在休息呢。”
昨天晚上,打茶圍姑娘并未留人,但也抵不過秋日漸寒,不到下午暖陽燦爛,都不愿意起床,畢竟干他們這行當的都是晚上干活,白天休息。
王玉說著的時候控制不住打了哈欠,他也想念溫暖的被窩,他繼續道:“雖然我們姑娘不在,但是大廳是開著的,還有其他姐姐,這位小公子你若是進去喝酒也是可的。”
教坊司這地方除了干某些羞恥的勾當,還有一點,便是過來飲酒談天。
不少官員會選擇在教坊司宴請同僚。
教坊司的飯菜出了名好吃,堪比大酒樓,而且還有嬌俏的小姑娘圍著你轉,哪怕是花魁不出面,光看這些漂亮的丫鬟也能心滿意足。
大廳里面正坐著幾桌客人,不像晚上那么熱鬧,這幾座客人拿著酒杯你來我往,當看見有人從門口走近時,這些老油條客人看也不看一眼,對這種狀況顯然是極其熟悉的。
李恪隨意找了一處空桌坐了下來,正好是在角落里面。
才落座,簾子那邊亭亭玉立的丫頭滿臉羞紅的走過來,其他幾位小姐姐也在蠢蠢欲動。
清秀的臉就像是傍晚時分的火燒云,火燒火燎,小姐姐的聲音又嬌又媚。
“這位公子可要上酒上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