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一娘搖頭:“洞小咱們可以將它挖大,只要能受得了里面的味道……下水陶管里有什么,想必兩位也知道……”
靈歌的雙目已瞪成了兩個銅鈴。
“鉆!”季初陽似乎不帶猶豫道。
“好!”賀一娘在黑暗中豎起了大拇指:“公主英勇!”
按賀一娘的推測,那獄卒定是跑去給易千金報信了,所以幾人動作要快。
多虧了靈歌有一身抓攀絕活,不消片刻,那墻角的小洞已成了能容一人貓腰鉆過去的大洞,水聲也大了起來,三人站在洞口,努力適應著足以將人熏暈的濃烈臭味,依稀能聽見別的牢房傳來的抱怨聲。
外面傳來說話和急促的腳步聲漸漸臨近,季初陽看了二人一眼,打了個手勢當機立斷自己先跳了下去。
“公……”靈歌急喊,剛一張嘴,臭味直鉆喉嚨,只得強自忍住,閉眼跳了下去。
賀一娘運了運氣,在牢房門被打開的一霎那,跳了下去。
陶管通往縣城郊,游得快的話,能趕在易千金追上來之前逃脫……
為防止中途放棄,三人約定都盡量不說話,一直往前走。
越走水越深,最后竟漫到了胸前,極力無視時不時拍打在臉上,混雜著不知什么漂浮物的污水,強烈遏制游回去的沖動,眾人一鼓作氣,行進了一大截。
終于,在又一次污水沖進鼻中后,季初陽吐了出來……
但她不能停,于是邊吐邊發狠往前游,在她身后,依稀聽到接二連三的嘔聲和更加急切的劃水聲,她喊著兩人名字,得到了極不情愿張嘴的兩聲短促的回答。
還好,都沒被熏暈。
不知過了多久,在三人快被冷水凍麻木之時,終于看到了一絲光亮。
……
靜安縣衙還是有先見之明的,竟也想到了或許有人會借此越獄,便在陶管道口安排了兩個獄卒把把守。
此時兩個獄卒經歷了一夜的把守,早就上下眼皮打架,簡直等不到換班的來了。
“咱們做的這什么苦差事,大冷天的,關進大牢的又不是死囚,誰會從這臭水里逃生越獄?”一個抱怨道。
另一個附和了兩聲。
誰知,還真就讓他們等到了奇事。
正昏昏欲睡間,忽然聽見“嘩嘩”幾聲水響,定睛一看,只見三個身上掛著花花綠綠穢物的人從水中一躍而起,就要上岸……
這一眼相當提神,兩人心道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見到,立即去岸邊拿人,卻見那三人不要命一樣,徑直向岸上沖來……
兩人不明所以地相互看看,等他們靠近后,終于知道三人為何這般無所畏懼了!
按理說二人守在這里,早都習慣了這個味道,但眼前這三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仿佛把著污水里面的精華都吸在身上一樣!
那是一種混雜著世間所有糟粕的味道,只逼的二人連連后退,卻又惦記著自己的差事,進退兩難。
季初陽他二人反應,心下有了主意,腳下發力,一上岸去就往獄卒跟前沖。
……
獄卒原先還強撐著舉刀相抗,在其他二人也沖上來后,終于敗下陣來,眼睜睜看著三人跑掉……
易千金提狼牙棒趕來,只來得及看到三人背影,左右隨從大漢欲加緊追趕,卻被易千金攔了下來,望著幾人狂奔背影半響,喃喃道:“竟能從那臭水溝里逃出來,罷了,繞她們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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