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們將易懸送到正房院落。
這正房院落里同樣放著一口猩紅色棺材。
只不過現在棺材里沒有出現尸體和活人。
“新郎來了。”
“快看,新郎來了。”
“這小伙子長的真俊!”
“可惜了這么一個小伙子了……”
“別瞎說話,讓老爺聽見了,小心罵你。”
院落中有幾個類似保姆角色的大媽紙人,穿著亞麻制成的下人服裝,站在兩側看著易懸被抬了進來。
四個紙人將兩口棺材并排放好。
又將易懸放下來,順便幫易懸整理衣冠。
“吱嘎……”
正房房門被推開。
一個穿著長褂的老者走了出來。
從他的穿著打扮來看,與敲門鬼極其相似。
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老年斑和尸斑,并且他沒有眼睛,眼眶就是兩個漆黑窟窿。
“莎……莎……”
當老者兩個眼窟窿對準易懸時候。
紅燈籠蠟燭燃燒速度陡然加快,似乎在老者看易懸一瞬間,便已觸發鬼殺人規律。
“這老頭……是鬼……”
“普通人被瞪這么一眼。”
“估計現在已經被嚇暈過去了……”
幸好老者只看了易懸一眼,便將目光移到別處。
而他身邊站著的中年婦女,從門口三階樓梯走了下來,走到易懸身邊,用沒有小拇指和中指的手從兜里掏出一把發黑的大白兔奶糖,遞給易懸,和藹可親的說道:“孩子,吃顆糖吧。”
易懸肉眼可見蠟燭燃燒速度再次加快。
【這中年婦女也是鬼……】
【殺人規律是給人吃糖?!】
【臥槽……這跟乞丐貴有一曲同工之妙啊!】
【懸子哥……還敢接這糖嗎?】
易懸一怔。
中年婦女動作來意很明顯。
這接糖不是。
不接糖也不是。
“婦人就是上不了臺面。”
那老者忽然拂袖開口呵斥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尷尬將糖收回兜里,小聲對易懸說道:“你不用擔心……葬在我陳家祖墳,就是我陳家的人,你父母,我會托人照顧好的……唉……我女兒要是沒死多好。”
“老爺,吉時已到,咱們該把新娘請出來了……”
一旁下人小聲提醒惱火一天的老者。
“嗯。”
老者輕哼一聲,沒再多說話。
下人連忙站在臺階下,嗓子特別尖銳的喊道:“吉時已到,有請新娘子!”
其他紙人繼續吹走大出殯。
撒花的繼續撒花。
而易懸目光緊盯著被兩個大媽紙人請出來的新娘子,這新娘子穿著暗紅色嫁衣,身上披金戴銀,好不氣派。紅蓋頭遮擋住她的面容,唯一能露在人眼前的雙手,呈現青白色,血管鼓脹。
兩個大媽紙人扶著新娘子來到易懸身旁。
婚禮一切從簡,在一片樂聲中,易懸被按著雙膝跪倒在地,新娘子也是同樣的姿勢。只是易懸能聽見新娘子骨頭“咔吧,咔吧”發出的脆響。
以及聞到用胭脂水粉都難以遮蓋住的尸臭味。
“咣當!”
“咣當!”
“咣當!”
三個響頭磕在地。
紙人們先撤走棺材,拿出兩個太師椅擺在院子中間。老者坐在太師椅上,中年婦女坐在他旁邊。
易懸和新娘子則是站在他們身后。
隨后一個穿著中山裝的紙人抬著超強曝光的老式古董照相機走過來,將照相機擺在易懸等人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