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著湘牌的黑色大切諾基里,文德搖下車窗,從口袋掏出一根香煙,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突出一大口煙霧。
“有什么,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文德看著副駕上已經冷靜下來的秦棋,淡淡的開口。
秦棋盯著文德,看著他一口接一口的吸著香煙,滿臉的滄桑,張了張嘴,不知道從何問起。
“伯父已經入土了?”
“嗯。”
“畢業后,不辭而別是故意躲著我?”
“嗯。”文德又重重的吸了一大口,可能是吸的過猛,劇烈的咳嗽起來。
“什么時候開始抽的?”秦棋見文德一根接著一根的點著煙,他認識的文德可是從來不會抽煙的。
“你不知道從何問起,那就我來說,你聽著就好。”文德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話題拉到了兩人最關心的問題上。
秦棋也是點了點頭,他對當年的事情一無所知,若不是安叔提起,他至今都不知道老爺子死的背后,還有另外的故事。
“我也是在畢業之后,父親才將汪家的事情告訴我的,那個時候,可能是因為你,也或許是因為我自己,躲在房間里哭了好幾天,想想如果這些我都不知道該多好啊。”文德似乎是在追憶,為當初自己的做法自嘲的笑了起來。
“父親將家譜拿給我看,上面記述了汪家百年來各位先祖的生平事跡,我津津有味的看起來,為各位先祖的事跡感到驕傲,他們有從政的也有經商的,無一不是我的楷模。我不知道父親想要說的是什么,直到我看到了父親的生卒日期。”
“當時的我,不明所以,哪有人人還沒死,就在家譜上寫下生卒日期的?我還以為是父親的玩笑,我多想這都是玩笑,可是父親的臉是那么的嚴肅,那么的凝重。”
“父親沒有騙我,他的死期和當年家譜上的日期一模一樣,沒有多一點,世界上不會有這么湊巧的事情,也正是父親的死,讓我知道這一切不是噩夢,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他讓我知道,只要是有著汪家血脈之人,出生的那一刻,死神就已經在相同的地方等待著,從來沒有缺失,也從來沒有失手過。”
“父親是死在他生日的那一天,爺爺也是,太爺爺也是,而且每一個人都是在50歲生日的那一天,如約定般,沒有任何征兆。你說是不是很滑稽?”文德說到這里,看了看張大嘴巴的秦棋,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那也就是說,你,還有文儀,你們都知道自己的死期是在什么時候?”秦棋不敢相信,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2033年4月6號是我50歲的生日,文儀應該是2036年9月21號。”文德很篤定,早已算好了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