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棋并沒有接她的話,她能夠認出自己并非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你姓荀?”想起了第五名臨走時嘴里曾提及過這個女人的姓,但是秦棋還是問了一遍,因為他并不知道這個姓是真是假。
“荀覓,第五名的老師,可是你似乎不想他去上我的課?”在這個教育為稀缺資源的時代,這種做法非常的另類,這讓荀覓猜到了另一種可能,所以她才帶上了于攀前來。
秦棋指了指客廳里唯一的椅子,又轉身在墻角眾多酒瓶子里仔細的翻了起來,最后找到了半瓶商標有些褪色的二鍋頭,打開了瓶蓋喝了一口淡淡道,“數學、外語這些東西在未來沒多大用處,這點我非常清楚。”
可能是職業習慣,荀覓并不喜歡坐著,挺了挺胸口想要說服秦棋:“世界雖然變了,但是一些基本的東西還是要學的,你難道一輩子都要他待在這個只有三千人的地方?”
涼州市其實嚴格意義上根本不能稱為一個市了,之所以不改口可能是因為習慣又或是對未來的一種美好想象。
秦棋眼角一挑,語氣有些冰冷的說道:“我看你還是······明說吧。”
因為秦棋從天臺的那聲叫聲開始,就已經開始觀察這個女人了,直到剛才,他可以完全確定這個女人的身份。
荀覓想了想還是決定坐下,喝了一口水,想起了一周前接到的教育局電話,解釋道,“我要調到河間去了,這里以后沒有老師,我希望你能夠讓我帶走第五名。”
涼州這個地方屬于國家的邊緣地帶,對于老師這種稀缺資源,國家能夠想到本就讓人意外,被調走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如此的話說明國家現在承受的壓力比之前更大了。
秦棋把酒瓶放在了桌上,搖了搖頭語氣非常堅定:“河間一定會有戰爭爆發,我是絕對不會讓他離開這里的。”
河間市是整個北方最為富有的城市,處于我國第二階梯與第三階梯的中間,獨特的地理位置,讓河間成為兵家必爭之地。
雖然最近幾個月國家在南方戰場上取得節節勝利,但是卻抽調了原來屯守在河間的一半兵力調走,想要一鼓作氣收復南方大地。但這很有可能是敵人為了取得河間之地的詭計,因為只要取得河間,從北揮師南下,那時敵人借助地勢的優勢便會勢如破竹,長驅中原。
他曾在很早前當過兩年義務兵,對于戰場局勢也有幾分見解。敵人為了設下圈套竟然甘愿舍棄爭斗了兩年的南方戰果,這讓秦棋有些佩服對方的指揮者,但是這種計謀在那些每一天都在研究戰局的主帥眼里,應該早已清楚對方的戰略方針。
如今國家沒有在河間增兵而且還調走了原有的部隊,這里面一定有著貓膩。
難道國家還隱藏了別的后手?
對于國家的想法秦棋不敢保證,但是敵人一定會選擇鋌而走險,集中兵力進攻河間。不論是何種情況發生,河間一定會染上血與淚。
荀覓眉頭緊鎖,這個邋遢男人對于戰爭非常的敏感,僅憑一些瑣碎的新聞就能夠猜到接下來的主戰場,這讓荀覓感到意外,但是新聞總歸是新聞,國家絕對不會將戰場上所有的信息告訴所有人,而她正是得到了一些內部消息的有幸者,“教育部來的消息說,敵人最先攻擊的應該麻常市,而涼州城在麻常和河間之間。”
麻常市比起河間來說,在整個戰局上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對遠道而來為了奪取河間市的敵人來說卻異常重要,他們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取麻常,在麻常修整,再以麻常為據點,在國家對河間市沒有做好完全防御部署之前奪下,到時候他們以守代攻,聯合南方戰場同時出擊,到時候國家腹背受敵,戰局將會呈一面倒的局面。
荀覓說話的時候,秦棋一直瞇著眼睛盯著,想要找到她白皙的臉上欺騙自己的波動,可惜他并沒有找到,不由得冷哼道:“哼,我想你的消息應該不是從教育部來的吧。”